冉子晚抬眸看向离去的玄歌,心口微微有些不明所以的恼怒:“哎!谁让你走的?”
“郡主还有何吩咐?”玄歌落寞的背影一僵,心底升起一丝希冀。看向冉子晚的眉眼深深而带着无数的光亮,玄歌抿起薄唇,深深的看向冉子晚沉静的眼眸,一动不动。
“你的……锦袍……皱了!”冉子晚没来由的皱了皱眉,有些分不清自己失常的话因何而起。
一直背对着冉子晚的玄歌身子一震,萧条的背影瞬间绷紧,她是还记得自己么?
“还有……玄……小王爷,下次别再靠我那么近,几两银子而已……弄得好像我冉子晚要以身相许还债一般。现在周身还是你身上那该死的玉兰香气!本郡主最讨厌玉兰!”冉子晚撅撅嘴,十分不悦的看向玄歌一瞬间的僵持。
“……玄歌……谨记!”冉子晚话落,玄歌只觉得自己僵直的脊背一瞬间有些松散,她竟然讨厌玉兰的香气!玄歌眯了眯眼,她终究还是忘却了!
,子晚最喜欢香樽的味道!”冉子晚满是桃色的眼眸,甜腻的唤着花期。
玄歌
“晚儿,快坐过来!”花期警觉的看向冉子晚眸底的孤疑,他深深的明白冉子晚之于玄歌的执念太深。哪怕是情花绕,使得她的心底对自己种了情根,却……依然对于玄歌的存在有着异样。
“喔!”冉子晚顺从的回了身,挠挠头……有些不悦的撅起了嘴:“不就偷窥他沐浴么?这么小气……还走了!”
……这个子晚也喜欢!”冉子晚转过身,便没有在看向玄歌。嘴里面甜腻的唤着花期的名讳,随手将桌案上的竹盏丢了出去:“这个……竹子的?什么嘛!懿德宫就是苛待子晚,都不给好的物件!”
玄歌脚步一顿,眸色深深的望向身前冉子晚抛掷出来的竹盏。微微凝住,回身看向冉子晚挂在唇边璀璨的笑意,惨然地吐了一口浊气,弯身拾起,拍打了竹盏上粘黏的泥土,珍视的放入了怀中。便迈开脚下的步伐,沉重的走向外殿。
“这下该……死心了?”梨树下的云山族主已然等了多时,不满的胡须一翘一翘的很是不满。眸眼间的心疼之色,布满老眼:“祖父和你说过,这天下的女人都一样!听听……她笑得多欢愉,你离开她却连眼神都不曾变换一下!哼哼……”
“……”玄歌回身望向梨落阁的内殿,嘴角微微泛着苦涩:“她的欢颜最是要紧。风倾答应撤兵,北疆的士卒便可返回云山。既然您以两百万的云山士卒出师北疆,我玄歌自然也会按照先前答应您的条件,破封印,回云山。至此之后……世上再无玄歌!”
“哼哼……老夫追了你十几年,用尽手段……对于回云山,你连眉毛都不肯动一下!如今倒是为了个女人应了老夫多年的夙愿!呵呵……为了那丫头中了情花绕的毒,自此情根深种东洲海王!你便启动云山士卒扼住北域七殿下的咽喉,逼迫他放手?为了她可以不远嫁北域,而是嫁给她如今中毒之后心?你便心甘情愿答应老夫自行冲破封印,做回云起……从此弃情绝爱?这样的玄歌……老夫还真担心把云山给了你,是不是最合时宜的事!”
“难道祖父还有更好的选择么?这世上……只有云起背负得起云山,也只有云起才是您的血脉!如果可以选择……玄歌倒是愿一世草莽,守在她身边!然而这世上……想守住她,却不是一介平庸之辈能做得到的!所以……我必须回云山,做回云起!哪怕……”玄歌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眸中却是泛着淡淡的宠溺。
“哪怕?哪怕她嫁入东洲,你也想永远用你的百万士卒护卫她的平安喜乐?”云山族主云朽看尽人世沧桑,无奈的接下了玄歌的话:“起儿,你别忘了!冲破封印之日,便是你前尘尽散之时。如今你不能自拔的执念,日后……你分毫都不会记起!又何来的护卫她一生顺遂喜乐?”
“……”玄歌微微一怔,心底泛起对于己身的嘲弄。他怎么忘却了,冲破封印……自己便再不是玄歌!
“亏得你以玄歌的身份守了她这么多年!最后……哼!断情绝爱……也便不会有这么多儿女情长了。我云朽的孙子,自然该是这世上最……让人望尘莫及的孩子!”云族族主云朽捋了捋胡须。
“……断情弃爱?呵呵……”玄歌倾颓的面容下,尽是惨然。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重开封印?还不是……也好,既然她情根已然归于海王,你还是开了封印,忘了的好!”
“多谢祖父体恤!”
“你不怪祖父么?”
“云起只怪自己!”
“哼,没出息……先随我回云山!”
“喏……祖父,只是云起想看着她平安出嫁到……东洲!”玄歌神色有些怆然,昨日她还在甜腻的唤自己夫君大人。
“起儿?你怎么此时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一个女人而已,只要你愿意……这天下的女人哪一个你得不到!”
“她!冉子晚……起儿守了十年……终究还是未曾得到!”
云山族主恼怒的一扫袖子:“祸水!”
“祖父不必迁怒于晚儿,云起只不过是……想多看她几眼罢了!东海路遥,她身子……病弱!此生一别,不知有无后会!”玄歌喃喃一叹,他只是想多看她几眼。
“哼……没出息!”云山族主云朽有些恨铁不成钢,随即想到徐昂个启动封印之后,便犹如脱胎换骨……心底也就安然的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