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是七殿下临阵倒戈,她醒来时……本不该出现在太福街。更不会遇见那个人,也许此生她与他不过陌路而已。”花期在说下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微弱。听上去像是自画自说,又是那般的无奈无力。
“呵呵……恐怕连海王殿下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吧!当时并非倾背弃缔盟,而是津门河下晚儿她……在最后的关头,选择了玄歌!”风倾嘴角的苦意越发明显,津门河下……他还记得冉子晚以死相拼的那一幕。使得他不得不放弃对玄歌出手,而使得东洲如今与北域反目,认为是他风倾背弃在先。
“她……”花期闭了闭眼,却是没在继续说下去:“似乎……七殿下今日前来,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倾今日所来,便如三月一般。”风倾站起身,遥遥地望了寝榻上的冉子晚一眼,凝声道:“虽然海王殿下选择了美人,那之于这天下……海王殿下可还愿意再分一杯残羹?”
“天下四方之内,天.朝玄氏,北域风氏,西凉凉氏,东洲花氏……外加云山,不知七殿下打算如何搅弄?”花期站起身,却是走向了外间。而风倾自然跟着花期走出了冉子晚所在的寝殿。
“云山……不涉天下纷争!而……西凉一向弱势,天.朝玄氏……玄氏……国本不正,自然不足为患!”风倾笑得意味深长,自顾自的走到桌面,拂过一杯清茶,一饮而尽。
“玄氏似乎还有七皇子荧惑,而西凉虽然弱小确是臣忠君明。云山不涉天下纷争……呵呵……不见得吧!”花期也落座在风倾同在的那张红木桌旁,自顾自的饮下一杯清茶。
“所以……倾才希望与东洲再次缔盟,一来可以震慑西凉玄氏,自然也可以抵抗云山的威势!”风倾看向花期,志在必得。
“看来七殿下已然拿下了北域的国储之位了!”花期低低地笑了起来,却是带着一些淡漠的嘲弄:“只是……七殿下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喔?”
“就在今日,本王刚刚迎娶了天.朝郡王冉氏的女儿为后。天下人看来,我东洲与天.朝已是一家。”
“天下人看来?呵呵……又算得什么呢?”
“此时背弃玄氏,缔盟你北域风氏……岂非昏聩?”
“倾却听说……迎娶子晚郡主,出面促成此事的并非天.朝君帝。而是玄天御……海王殿下也不过是答应玄氏这位岌岌可危的太子殿下保住他的东宫之位而已。”
“七殿下倒是耳聪目明,如此秘事……竟然也能洞察,倒是被王小看了你!”
“这都不打紧!只是既然他并非玄氏江山的良人,本殿下怕是海王殿下……”
“本王又岂能不知他的来历,只是他身后还有贞氏……若非如此,津门桥上的豪赌本王便要彻底输了晚儿……与其这样,助他一番又有何妨?如你所说……天.朝不足为患,而真正能阻碍七殿下雄心壮志的也并非区区一个玄氏。而是云山……云山云起!”
“哈哈……没想到你还是那般的忌惮他!哪怕他不再是帝都横行的玄歌!”
“从前他是玄歌,有着九曲情肠!而如今他是云起,冷酷清寒,却是睥睨天下……本王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七殿下还天真的以为如今的云山……还会不涉及天下纷争?”
“云起前尘尽散……”
“呵呵……七殿下如此见识,本王便觉得没有与北域缔盟的必要了!”
“海王殿下是忌惮他会因为晚儿而探囊……天下?”
“云山看似不涉天下纷争,却是睥睨天下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云山愿意,他随时可以探囊天下!”
“如此……东洲便有了更加充足的理由缔盟北域了不是么?海王殿下放弃北域,就不怕守不住她么?”
“……”
“十丈方圆如何守得住,天下人志在必得的帝女星?”风倾的话是对花期说的,更像是对自己说的:“这个天下,从来都不是谁更在意百姓生死而称王的!这个女人,更不是谁用情至深便可以守着她岁岁无余的!难道不是么?”
“……”
“只有当你拥有睥睨着天下的权势,富可匡正四海的财力……也许才能得偿所愿!”
“呵呵……睥睨天下的权势?富饶可匡扶四海的财力……七殿下说的似乎人,似乎只是云起!云山浩渺无际,早在千百年前……它便坐拥这天下至高的尊荣……”
“云山可以立于众国之上,凌驾于诸国权利之巅。莫非……北域不可以?东洲也逊色么?”
“……若缔盟,条陈几何?”
“逐流为界限,以北包含云山划入北域疆土。以南涵盖骊山……归入东洲版图。天下一分为二,你我划江而治,世代勿扰……”
“也好……只是,本王只为守得住她!而七殿下……似乎更在意这个天下!”
“美人与江山并重,奈何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风倾明白,自然不强求!”风倾不着痕迹的瞥过寝殿幽暗的烛光,将话语说的通透:“本殿下比不得海王殿下,齐人之福尔!”
花期淡漠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风倾的缔盟之约。风倾走后,花期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暗叹道:“一直以狠绝著称的风倾竟然也愿意为了你而委曲求全!划江而治?他想的无非是有朝一日他足够强大,再次将你夺走而已!”
花期轻叹过后,暗隐在窗外回禀道:“王上……太康城外,似乎有其他暗隐追随!”
“是么?”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