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主似百花清新,我倒觉得你的这个味道.....倒是很好!”
“其实吧!我也觉得还行.....从小用惯了的.....”
“那就好.....世间最难得的便是取悦自己,无关他人!”
“取悦自己?”
“嗯.....”
很明显,花想容又有些词语不通,但也只是凝眉.....冉子晚目光缓缓抬起,因为就在眼前,那位消失的老妇人。此时轻抚着一位手持着一柄华丽异常羽毛扇的夫人走了出来,四十岁上下的妇人,穿着华丽披一条满是朵朵殷红之花的披肩,与之相对称的暗红色的荷叶领裙.....
若不是皮肤白皙,养尊处优,这种偏暗的大红之色是穿不出如此这般贵气堂堂的感觉的。
那便是贞郡王王妃?果然保养得宜.....
随着冉子晚的眸光,花想容突然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套近乎儿,很是懂规矩的理了理衣衫,端坐在冉子晚身侧,看上去十分乖巧可爱。、
“哼.....异类!”夜半夏瞟了一眼正襟危坐,煞有介事的花想容,朱唇轻启,奉送了一句异类!
好在花想容听不大清楚,或者说也不明其理,否则说不定又是一个凉浸和夜南容,不小心就你来我往,一阵掌风下来,盛夏百花尽残......
......
......
身着暗红富贵之色的贞郡王妃,在老嬷嬷的搀扶之下缓缓落座。如果说之前那位老妇人,也就是眼前的老嬷嬷对于这些王侯贵胄,公子郡主是一种顺从,一种礼仪性的顺从,那么眼前给人的感觉确是绝对的服从,那是一种强于谦卑二字,骨子渗透出来的一种卑微之色。
“我听下人说,中庭那儿还冒出了几颗绿萝?”暗红华服下的贞郡王妃低头吹了吹茶盏间漂浮着的茶梗,轻轻抿了一口,不着痕迹的开口问道。
“是有这么回事......这十几年里,绿萝早不复当年的遍地都是。这几颗也不知道是打哪里钻出来的,好在花宴明日才正式开始,夜里老身命人清理了便是。王妃莫要挂心!”
“何人打扫的中庭,打发了吧!如此不中用的人,不配留在咱们府里......”
老嬷嬷本来柔和的脸上一瞬间被贞郡王妃脸上的厉色所冻住,缓缓抬起头,轻声补充道:“日前,老身前去检查的时候的确是没有那东西,谁成想一夜之间......竟发出了许多枝枝脉脉,这原也怪不得她们......只怪那绿萝,太过顽强......”
“顽强?绿萝是顽强,十几年了,却还能......呵呵,顽强,当年比它更顽强的朝阳,最后不也......香消玉殒了么?过刚一折......”贞郡王妃突然笑了。
“王妃?老身这......这......就前去打发了她们!”能在花宴出来伺候的嬷嬷,跟自己一样都是守了贞郡王府几十年的老人了,不说有少时患难的情分在,单单是看着与自己一般半白的头发,也是怪让人心疼的。
“那我就再给她们一次机会,斩草除根!绿萝?咱们王爷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东西!我也没有办法不是?”
“王妃......王爷刚刚派人来传话说王爷有公务在身,稍后得空便来观礼!若是一时抽不开身,便不过来了!”老嬷嬷低首对着贞郡王王妃耳语一番,样子看上去小心翼翼。
“公务?君帝不是已经下了恩旨了么?不是说未来三天,帝都公务暂滞,不予批复么?况且王爷每年都会来观礼的,这么多年从未落下。今年央儿参加,怎么还就脱不开身了?今日.....宣唱之礼,一时半刻也误不得的。只是王爷若不来观礼......罢了......再等等吧!”贞郡王妃扬了扬下巴,不以为意。
“王爷说.....说不必等了!让您紧着安排.....”老嬷嬷显得有些拘谨,甚至说紧张。头都不敢抬起,不敢迎接头顶寒凉的质问。
“不必等?哼......十几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么?”贞郡王王妃的神色明显不悦,满是贵妇矜持的气度之下,还是有几分的凌乱铺展开来。
“王妃......”老嬷嬷将身子伏得更低。
“也罢......那便不等了?”贞郡王妃面色十分不好蹙着眉,眸光扫向席间落座的众人,名门千金,官宦毓秀,相较于往年的花宴,今年.....百年难遇!
幽深的眸光在扫向冉子晚,夜半夏,花想容一处,有些凝滞。
那样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果然不负天下间的那四句箴言。
“帝都朝阳女儿娇,殇殒二八苍天妒。一笑倾城两倾国,君王无胆轻悦之!”贞郡王妃捻了捻手中的帕巾,眉梢微挑。
“王妃......”老嬷嬷俯首帖耳有些心疼挂在面上,这都多少年了。过不去又岂止是王爷一人,王妃又何尝好过.....
“倒是个极致的美人,比朝阳还美上几分,嬷嬷你说是不是?”
“......王妃......”老嬷嬷躬身不语。
“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呵呵......”贞郡王妃笑得有些惨然,有些沧桑,好像在看到冉子晚的一瞬间便刹那沧桑。
难怪王爷他说他有公务在身,他不敢来。也许他早就知道她有着一张与朝阳近乎相似的脸......只是她周身似乎弥漫着一种气度......使得她更甚于朝阳当年......
“王妃......吉时到了!”老嬷嬷是时候的提醒已然有些走神的贞郡王妃。
“开始吧?”贞晋王妃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开始吧!”
“乐也者,情之不可变者也;礼也者,理之不可易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