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晚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气氛美好的容不得一句玩笑,遂静默的走在绿萝院中,随风摇曳的绿萝悉悉索索,绯红色的衣裙在万千嫩绿中就像是簇簇火苗。
玄歌束身跟在冉子晚的身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眸光落在眼前不染纤尘的女子背影上。
若有似无悠悠然的玉兰香涤荡在绿萝院中,明月姣姣,绿萝之畔,清风阵阵,两抹谪仙般的身影,画面美得都沉醉。
“一墙之隔?不是在两条街上么?”冉子晚手指又不自觉的在衣袖中打着圈圈,嘟着嘴巴,鼓着双颊样子俏皮可爱。
“绿萝院与南暖殿?”
“嗯?”
“十年前的事了!”
“十年前?”
“嗯,原本那里才是忠亲王府嫡子的楼阁!”玄歌指了指坐落于西北的一处显赫的楼阁,嘴角温润。
十年之前……谜一样的十年,那年的天.朝似乎发生了太多的事。
“正北为尊,看来玄小王爷身份的确不一般!”冉子晚知道玄歌的非同一般,不只是在忠亲王府,帝都或者天.朝,甚至是天下!顺着玄歌手指的方向挑了挑眉,那是一处看上去十分巍峨的楼宇,气势磅礴,金碧辉煌中带着奢华之感,眼前的绿萝园则十分的宁静清幽。玄歌的fēng_liú万张,会让人觉得那里才是他该住的院落,而偏偏他选择的是这里,一个只称得上雅致而已的绿萝院。
“呵呵……”
“那里也很好!”
“呵呵……第一次听你这么说那栋楼阁!”
“第一次?”
“以前有个小女孩说,等她长大了,便点上一把天火烧了那处存在!”
“……,呃?”那个小女孩是自己么?冉子晚眨眨眼,多好的楼宇,为什么要烧掉!
“呵呵……走吧!时候不早了!”玄歌拉起冉子晚的手缓缓走出了绿萝院,向着他母妃的院子里走出。
冉子晚别扭的用力打算抽出自己被玄歌拉拽的手。
“如此,我不介意抱着你进去!”玄歌步履很快,将冉子晚的手就那样揉在手心里。
冉子晚感觉不到被抓紧手指尖的压迫感,在玄歌的手掌间流淌着清凉温润的气流,竟意外的让人舒心。看似被束缚,可偏偏自己却感受不到任何不适。
霸道,分明就是暴君!冉子晚不再动作。
绕过十几处蜿蜒绵长的回廊,楼宇高阁不知凡几。不得不说忠亲王府真的是很大,大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若是细算起来怕是比皇宫小不了几分!
冉子晚抖抖衣袖,低垂着媚眼低垂着头,慢吞吞的挪动着步子,像极了走不动路的小女孩……
而这种虚弱,莫名的只在入夜以后!
“很累?”玄歌低头看向冉子晚。
“……”冉子晚算是默认,她体力还是有些跟不上。
冉子晚蓦然间,只见玄歌浸满玉兰香气的衣袖一挥,冉子晚再次被拥起。
只见夜幕之下,一道绯红一道月白色的两道身影飘然而过,如风一般轻盈,似月一般明亮。
再即将到达忠亲王夫妇主院的时候,冉子晚分明看见那里矗立着一抹青黑色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面容,她还是才出的那个人!
花宴之上,那人穿着的便是如此锦袍,青黑色的锦布之上用金线刺刻着一对振翅的鹏鸟,形似苍鹰,口啄火焰,十分的显眼。
“晚儿?你……你们?”是凉浸的声音,有些郁结之中的词语断断续续,满是惊讶的眸色中难掩怒气。
“……”冉子晚立马用力甩开玄歌的大手,蹙了蹙眉毛,低头向前面的庭院走去。
说不清楚就不必说,何况……也没必要说什么。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重活一世,会为了谁动心动情。
二八年华?有些东西是万不能留种的,比如深情!
“你们!玄歌……我要向你挑战,就像十年前你挑战我一样!”凉浸近乎充血的眸色中,他是真的觉察到了某种危机。那女子是自己盼了十年的王妃,自己之所以急匆匆的赶来天.朝,就是怕那个破花宴,那个御太子选妃会夺了她,可偏偏……
玄歌不理会一旁怒目而视的凉浸,对于冉子晚突然抽出的手,没有任何异议。嘴角上扬跟随着冉子晚的背影,脚步轻轻浅浅,寒凉之气还是不自觉的缓缓侵袭着院落中的一切。
“既然有婚约在身,就离我西凉的王妃远些!”凉浸声音冷冷,飞身阻住玄歌的去路。
婚约?冉子晚踢踢踏踏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侧修长的身影,转眼便消失在回廊尽头,清冷的月光下,清冷的眉眼,转瞬便进了主院,灯火阑珊着实炫目。
“西凉王妃?似乎西凉当家的还不是你!”看着冉子晚回首那一抹清冷淡漠的神色,那女人的心……她还是那么冷,这世上能入其心者又能是谁?玄歌停住脚步,禁嘴角一丝清苦之意,他从来就知道。
“可……我……你已经有了东洲皇室公主!何必去招惹晚儿!”凉浸言语间有多不确定,自己玩尽花宴,就是想博得美人一笑,然而她的眉眼从来都未曾因为自己而皱起半分,清冷决绝……
“曾几何时,是我先招惹的呢!”玄歌长叹一声,束手惨然苦笑,缓步循着冉子晚的脚印一步步向前,月光之下,健硕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就像十年的时光那么长,长到落寞怅然!
“晚儿!”凉浸低垂着呢喃一声……
……
……
“凉太子,长公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