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能听出耳茧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地在四周响起。
第一天,大家还照着画像,把觉得与画像相像的人拦下来。
这两天大家也不看画像了,凡是干净利索的年轻男人都拦下来,心情好就放走,心情不好先关上半天,再差一点,干脆等家人拿钱来赎,后来发现这倒是一个生财之道,所以只要看着能有点钱的,先拦下来再说。
二十多分钟后,车站上拦下了几十个年轻男人,没被拦下的人有的是被拦下的人同伴,站在圈外焦急地等着,也有闲得无聊看热闹的。
出站口检查的非常仔细,几乎所有的包裹都被打开。
终于排到了那对农村夫妇,检查的人看着两个巨大的包裹诧异地叫道:“什么东西?打开打开。”
“这位大哥,都是额们乡下的土产,打开了不好装哈。”女人哀求道。
“打开,听不懂人话?!”检查人厉声呵斥。
“打开哈,打开哈。”女人吓得连忙捅捅男人。
女人并没有打压在腹部,蹲下身同男人一起将两个大包打开。
包裹是一个大包皮四脚系上的,一打开,花生、核桃、栗子、干辣椒,玉米棒子等等滚了满地。
“带这些东西干嘛?”检查人不耐烦地问道。
“探亲,去看额男人的姐姐,乡下没别的东西,只有这些土产。”女人手忙脚乱地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快点,拿一边去。”
“是哈,是哈。”农村夫妇顾不上都捡起来,只是仓促地捡了一大部分,匆匆打了个结就要走。
“等等。”另一个检查员忽然叫道。
“大哥,还有什么事哈?”女人赶紧问道。
“这是你男人?”检查员围着农村男人转了一圈。
“是哈。”
“你男人比你小吧,看着细皮嫩肉的,平时不干活吧。”
“大哥说笑了,额男人力气大着呢,可能干了。”女人骄傲地说道。
“哦。”检查员点点头,忽然声色一变,“押过去。”
“大哥。”女人吓了一跳,眼巴巴地看着检查员,“额男人胆子小,你,你有什嘛事跟额说。”
“看到那边那群人没有?”检查员指指被围在站台中央的几十个年轻男子,“年轻男人都要押起来盘问。”
“大哥,你要盘问什么你先盘问额,大哥,额男人和他姐姐好几年某(没)联系了,这次来中南市也不知道能找到不找到,额们带着这些土产太麻烦了,大哥,要不先放在你这你看可好,额们找到额男人姐姐,再来找你取。”女人匆匆收拾起来的两大包土产放在检查员脚边。
“大哥,额和额男人都某(没)出过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你见谅,见谅。”
检查员正要说什么,忽然被围着的人群中一阵骚动。
“我的钱包,我的钱包不见了。”一个穿着短款上衣,看上去是书生摸样的年轻人大叫道。
他这一喊,所有的人都纷纷检查自己的钱包,接着好几个人都叫道:“我的也没有了。”
“我的钱包丢了,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
“我的私章在里面。”
……
人群立刻乱了起来,尽管周围看守的人大声呵斥,仍然控制不住骚动的人群。
眼看人们就要冲破包围圈,忽然一声枪响,让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都别吵,钱包已经丢了,你们这么吵就能把钱包找回来吗?”南桥芳子大声说道。
“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围在这里?”有人抗议道。
“就是,不是你们把我们围在这里,我们的钱包也不会丢。”有人接话。
“这些流氓,还不是就想从我们身上榨点钱。”有人说道,声音不大,却足矣让所有人都听到。
人群更加闹开了,有些接站的人说这几天天天发生这样的事情,给钱就能放走。
站在外圈看热闹的人也议论纷纷,而那些同伴被围的人则光明正大地拿出钱,贿赂身边看守的人,恳求放出同伴。
这一来更加热闹:骂声、哭泣声、指责声叠在了一起,谁也听不清谁的,谁也不听谁的。直到三声枪响后,声音才慢慢小了下来。
隐藏在各处的各部门上司们不得不出来稳定局面,然而还没等他们互相谦逊完,忽然听到有人喊道:“什么人,站住!”
众人闻声望去,见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影飞快地穿过铁路,向站台外跑去。
“站住!”罗辑率先开了一枪,接着拔腿就追。
其他人一看,也不管被围的人了,纷纷追了上去。
那人跑得极快,火车站的地形又很复杂,众人只能看到那人时隐时现的身影。
罗辑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将其他人甩下一大截,眼看就要追上时,忽然从侧面的胡同里跑出了好几个同样穿着黑衣的人,跟那人一起拼命向前跑,众人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接着一个黑衣人借着掩体向追击者开了几枪,罗辑等人只好找掩护。其他黑衣人趁机跑得更快,枪声一停,罗辑立刻开枪还击,同时离开掩体,再次追了上去。
“站住!再跑全部枪决!”随着距离渐渐拉近,罗辑大喊一声,一枪撂倒了跑在最后的那人。
这一枪很有效,逃亡的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把手放在头上,蹲下。”罗辑喊完这句话,想起这句话是从哪里学来的了,心中淡淡一笑。
后面的人陆续追了上来。
赫金许久不运动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