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格沉默了半晌道:“我的一位下属的。”
“下属?她人现在在哪?”罗稚言立刻激动地叫道。
“失踪了,三年前就失踪了,我们只找到这块木牌。”雷格神情暗淡。
“失踪了?!在哪里失踪的?为什么会失踪?”一喜一悲,让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罗稚言冲动地站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雷格看着他半天没说话,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很抱歉,这个,是机密。”
罗稚言先是愤怒,接着焦躁,最终颓然坐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找了她七年,终于有了一点关于她的消息,还是这种消息。
“你跟她很熟悉?”雷格低沉的声音缓缓地问道。
罗稚言点点头:“我们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她跟我一样没有母亲,后来我搬走了,木牌是我搬走前刻的,她的那一块是我刻的,我的这一块是她刻的,她刻了两块,还有一块是祁云弘的。”
缓了一缓,罗稚言继续说道:“七年前,我在北航飞行员训练营封闭训练三个月,结束后听说她父亲意外身亡,跟她也失去了联系,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我很遗憾,她失踪后,我们也曾尝试找过她的家人,知道她的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跟她联系了。”
“花生跟我说过,她父母算是逃婚。呵呵。”罗稚言苦涩地笑笑,那时他还说过,花生怎么说也是婚后的孩子,他却是个私生子,跟花生比起来,他更惨。
“你能告诉我她前几年在哪里?做了什么?”罗稚言试探地问道。
雷格犹豫了一下说道:“她参军了,失踪前,她是一名军人。”
“参军?”这个消息再次大大出乎罗稚言的预料,花生会背着他参军,也是,雷格的下属自然都是军人,可是,“参军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联系?秘密部队?”
雷格默默地喝着咖啡,没有回答。
“你,喜欢她?”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罗稚言忽然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问了。
“咳咳。”雷格明显被这个问题呛着了,脸上恍惚罩了一层红晕,放下咖啡杯,用餐巾捂着嘴又掩饰地咳嗽了两声。
罗稚言却恍若未闻,继续说道:“她是个非常率真的女孩子,跟她在一起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喜欢她。”
雷格看看时间,放下咖啡杯缓缓地问道:“吃好了吗?送你回去的车在外面。”
罗稚言抬头望着雷格,从雷格的目光中,他似乎看懂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看懂。
清楚雷格不想多谈,也没有时间多谈,罗稚言点点头,跟在雷格的身后向外走去。
回到雕弓茶社的前厅,雷格忽然说道:“等我一下。”说着话,进了茶社的后厨。
片刻,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点心盒走出来。
“榴莲花生酥?”罗稚言一下子闻到了自己爱吃的味道。
“知道你喜欢吃,我特意让后厨过来给你做的。”
“谢谢!”罗稚言欣喜地接过去。
第一次吃榴莲花生酥就是在雕弓茶社,榴莲的味道很多人不能接受,因而雕弓茶社只有每个月第三个周三下午才做一次,罗稚言第一次吃就意外地喜欢上了,就像是他上辈子就特别喜欢吃这个东西,这辈子终于找到了。
这些年,罗稚言只要有时间去天狼俱乐部,一定会算算日子,尽量安排在雕弓茶社做榴莲花生酥的日子。
前两天正是做榴莲花生酥的日子,罗稚言早就计划好去天狼俱乐部后去吃榴莲花生酥,正巧祁云弘也有这个想法,虽然这么多年来,祁云弘一直拒绝这个味道。
然而进了雕弓茶社,还没等吃上,就被全虎一帮人搅局了。
夜风微凉,树影轻摇。
罗稚言望着自己眼前背负着双手站立在茶社台阶上等车的雷格,再一次有一种恍若神祗的感觉,只是与那一天相比,好像多了几分孤寂。
“雷大哥。”罗稚言这一声唤出,心中忽然体会到了祁云弘的那分英雄情节。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让人崇拜的。
雷格转过身,双手自然地为罗稚言整理着衣领:“我这次出差恐怕会时间久一些,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嗯,你也要多保重。”
“车来了,上去吧。”将罗稚言送到车前,雷格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张小纸条,“有紧急情况打这上面的电话,会有人帮你,号码记在脑子里,纸条撕掉。”
已将他推上车,关上了车门:“开车。”
罗稚言心中冒出一种酸楚的感觉,忙摇下车窗探出头,见雷格立在夜风中,身影渐渐模糊……
打开攥在手心已经被微微汗湿的小纸条,上面用钢笔写了5个很漂亮的阿拉伯数字,罗稚言默默记在心中后,做了一个日后回忆起来连他自己也很吃惊的动作,他将纸条放进嘴里咽了进去。
当然他也不会想到,这5个数字日后救了他不止一次命,事后更是感受到了雷格洞察力和预感之强。
回到祁云弘的宿舍,安图雅应该是来过了,门口放了一些吃的,罗稚言掏出手机,见未接来电上足有十多个安图雅打来的电话,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将手机静音,查了一下果然如此,听不到电话,应该是地下室屏蔽手机信号。
边进屋,边给安图雅回拨电话,听着她巴拉巴拉的抱怨,最后答应她明天早上跟她一起吃早餐。
看着书桌上黝黑的,闪着金属光泽的游戏头盔,罗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