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劫狱,但越狱三部曲:抓进去、挖地道、找帮手还是要用的,医务室是最容易去的地方,只要有病,同时也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罗辑带给迪凯斯等人的芥子背包里除了枪支弹药外,能想到的越狱工具几乎全装进去了,包括挖地道用的精钢锤子和手钻,以及尤金准备的药。
“今天把球球带回去吧,暂时不需要跟他们联系了。”罗辑看完迪凯斯给他的纸条说道。
“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伊莱问道。
罗辑抬头看着天空:“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东风?现在是冬天,再说,我们的热气球什么风都能飞啊。”伊莱不解地问。
罗辑神秘地一笑:“猜。”
想到这两天罗辑莫名其妙买的一些东西,伊莱忽然恍然大悟,指着罗辑惊讶道:“你不会,你不会……”
罗辑一笑抓住她的手指问道:“你会不会?”
伊莱摇摇头:“我不会。”
“很好,你这两天有事做了。”罗辑一笑,将球球装进一个小笼子贴身揣着道,“走,回去。”
东都,可以俯瞰繁华都市的空中花园。
中年男人迎风站在,手里拿着一叠资料。
风吹动第一页,可以看到是一张男子的近照,和数天前雷格看到的照片是同一个人,钱邵雍,只是,这是一张生前照片。
对于中年男人来说,死掉一个下属根本不是事,但如果这名下属是他的儿子,即使不是亲生,而是私生,不是事就变成了大事。
十多年不见,儿子改了容貌,改了年龄,盗用他人身份在这个陌生的星球活着,他又何尝不是改了容貌,改了年岭,盗用他人身份。
这一年来,他们见过七、八次面,每一次他不是背对着他,就是低头喝着茶或做点别的事情,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从来没有想过失踪十多年的儿子会站在自己的面前,直到……
中年男人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钱邵雍表情平淡,看不出任何特点,唯有一处,在他的左耳内侧,有一个小小的肉柱,民间称呼拴马桩。
中年男人自然地抬手摸摸自己的左耳,他那里也有一个栓马桩,那是他们家族的遗传。整容的时候,医生问过他要不要把这个小肉柱割掉,他摇了摇头,虽然他顶替的人跟他相貌有八分相似,需要修改的地方不多,但他还是很排斥整成别人的样子,这个拴马桩让他在心里觉得,他还是他自己。
照片上钱邵雍的模样跟自己印象中儿子的样貌差别很大,唯独留下了他熟悉的拴马桩,儿子也是想保留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可惜,直到儿子死了,他看到尸体的照片才注意到这个拴马桩,才去查儿子的秘密档案,才知道原来在自己面前一直唯唯诺诺的下属,居然是自己喜欢过的那个女人的孩子,那个失踪了十多年的私生子。
这十多年来,虽说不尽心,但并没有停止找过他,也怀疑过他不是被仇家利用,就是年轻太冲动,当了被派往地球的志愿者,到了地球他也想过找他,但这些年被派到地球的志愿者没有一千也好几百,隐藏在浩瀚的人群中,不派为他的下属他无权调看他们的秘密档案,想找一个整过容,隐匿了身份的儿子,无疑于大海捞针。
没想到这根针真让他捞到了,可惜直到扎疼了手,掰断了针,才知道这根针正是他要找的。
看着手中陌生的照片,中年男人的手指渐渐收紧,他后悔那天看资料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认真,一个下属死了就死了,这些年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多少个下属死了,他也从来不对死亡的下属资料多看一眼,如果不是偶然看到了拴马桩,如果不追查秘密档案,如果不知道这一切……
既然你让我难过,罗稚言,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我要血债血偿!
几十公里之外的北航员工公寓里,刚摘下游戏头盔的罗稚言手指甲不留神划了一下左耳垂,带出一道白印。罗稚言随便用手揉了一下,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里有一个淡淡的疤痕,似乎儿时受过什么伤。
罗稚言站在冰箱前打开门,看着冰箱了吃腻了的食物,心里犹豫着是出去吃呢,还是吃冰箱里的半成品?
罗稚言一向觉得,喜欢飞,喜欢蓝天,喜欢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是他的本性,所以,他是个不愿意被拘束的人,所以,当年祁云弘拉着他陪考飞行员的时候,他顺便也报了名。
因而,在天地不仁游戏中,八个关卡他有三关使用了空中飞行器。
热气球的缺点是慢,优点是稳定。
这两点正好都是罗辑所需要的。
昨夜,罗辑等了四五天的“东风”终于来了,一场大雪,将整个世界装扮的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罗辑在档案馆寻找图纸的时候,顺手将边城日志揣了一本回来,边城虽然距离东海很近,但几乎四面环山,四季十分分明,每年冬天都会下几场大雪,雪下得很厚,只是由于气温不够低,大雪用不了几天就化了,但这并不影响罗辑的计划。
昨夜,冒着大雪,罗辑独自一个人爬上悬崖,第一次启用了迪凯斯做的短距离联络器,通知他第一、让萧大卫立刻住院,第二、第二天早上七点行动。
七点是早餐时间,犯人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吃饭,迪凯斯也就有半个小时独处时间,这个时间足够他将已经悄悄试探好几天的监狱控制系统一举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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