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好一会儿,来到通道的尽头,那里有一扇门,毛人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从我这边的角度望过去,门内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事物。通过先前的几次冒险经历,这种门内的危险程度丝毫不亚于身后的毛人。
不过,我留意到门后有一个铁闩,进去后能将那些毛人隔离在门外。
就在犹豫间,一名毛人已经闪电掠至脑后,呼吼中朝我一拳打来。
我下意识地转身抬起左手架挡,不料从对方拳上传来一股难以抵御的狂猛力量,将我震得往后抛飞而起。架挡处的手臂一阵剧痛,就算没有骨折也多半骨裂了。
好强的力量!
转眼间,其他毛人也相继赶到。
我原本在跌落深渊时就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如今哪里还敢恋战,顾不得有什么危险,闪进那扇门内。
在触摸到那扇门时,我默然一讶。那大门虽然布满了看似铁锈的东西,其质量却比铁门轻得多,几乎与那种红木门差不多。我暗暗后悔,这门如此轻薄,会否被那些毛人轻易破入?
来不及多想,我进门后反手插上门闩,随后拼劲余力抵在门后。
门外传来毛人清晰的撞门声,然而这门的坚固程度出乎我的意料,任凭它们如何施为,都无法破门而入。
毛人拼起全力,猛的一下重击在门板上,只发出“嗡”的一阵响动后就再也没别的动静了。
我松了一口气,浑身乏力地软瘫在门边。
不过,这房间貌似在金字塔的其中一条边上,那难保不会有其他入口,比如窗户,可以进来。
我顾不得疲惫和疼痛,打开手电,仔细观察起周遭的环境来。
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也不知有多大的空间。
黑暗和恐惧包围着我,令人油然升起一种要命的窒息感。
沿着墙壁走完一圈,发现没有窗户之类的东西,难道这个房间除了一扇门,几乎是封闭的?
那倒不用担心毛人们会闯进来,可是,我该如何出去呢?那些毛人有足够多的食物能在门外等着我出去,而我包内的压缩饼干已所剩不多,恐怕顶多只能支撑三、四天,然后就得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挨饿,直至变成一幅枯骨。而且,香香还在外面,如果我不能出去,她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彷徨无措间,我烦躁地一拳打在墙壁上,没想到正砸在一个坚硬的突起物上,反震地我拳面一阵疼痛。
就在我捂着拳头,喃喃咒骂时,从顶上蓦地传来一阵“滋滋”声,时隐时现的白光宛如一道道闪电肆虐着我的眼睛。
难道这里有机关?
我无路可退,又实在没什么力气折腾了,只好闭上眼睛等待死神的降临。
一阵嘈杂后,屋内安静下来,原本预计的机关并没有出现。我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明亮。一种十分柔和的光线从顶上那一块块水晶般晶莹剔透的宝石里散射出来。
我尝试着又按了一下那按钮,只听“啪嗒”一声,屋内重新陷入了黑暗。再一按,又亮了起来。
敢情这不是机关,而是电灯开关啊!不过,我还从未见过这种模样的灯,仿佛不是现代人所做。
灯一亮,屋内就变得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近一百平米的大房间,里面陈列着我看不懂的东西,隐约暗含某种规律,半天后才想起来像是奇门遁甲。
这些陈设上有许多看不懂的文字。我仔细辨识了一下,发现它们与自己在夏禹陵石壁上看到的那些方块字差不多。
难道这个地方也是夏禹命人建造的?
一路摸索,来到房间中央,一尊摆在石莲花上的人像石雕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尊石雕十分高大,与真人比例接近,面目栩栩如生,仿佛在哪里见过。
我脑海中闪过一幅幅模糊的画面,情不自禁地伸手抚向它。
就在此刻,石像竟“啪”的一声裂开一条缝,紧接着“噼啪”声接踵而起,那石像的裂纹不断暴起,并逐渐扩大。
我不禁向后退去,手中捏起掌心雷,以防不测。
石头片片裂开剥落,竟露出一个人来!
那人的长相与穿着是如此熟悉,在“不久之前”还见过。我一步上前抱住他,惊喜交加道:“庚辰,你怎么在这里?”
然而,他并没有理会我,而是保持着跏趺坐的姿态,闭着眼睛,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探了探他的鼻息和脉搏,已生机全无,伤心之下不禁疑惑,如果眼前的庚辰已是一具尸体的话,为什么三千多年来还能保持地如此完好,跟活人几乎没有分别?还有,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深渊底下?为什么会被石封?为什么……
有太多太多难以理解的地方,我真希望他能睁开眼睛回答我。
不过,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如何脱困,并出去救下香香。
就在我思绪纷飞之际,庚辰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我还以为出现了幻觉,不过现实告诉我,这是真的!
之前已确定他没有了生机,难道是尸变?
我知道庚辰的能耐,尸变之后恐怕会变得更加可怖,当下退开几步,用掌心雷对着他。
庚辰没有起身,也没有睁眼,而是原本瘪瘪的肚子慢慢变得肿大起来,仿佛有一团东西在那里蠕动。
渐渐的,那团东西朝他的胸腔位置移动。也许因为太大了,到了喉咙时竟将其活活撑裂,露出一大团白花花的事物。
这东西再也熟悉不过了,正是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