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这两位是我朋友,大老远从杭州来看我的。”接着互相介绍了他们的身份。
张仲坚不愧自幼修炼的,对美若天仙的赵警官看都不多看一眼,只是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倒是对剑仙派出身的张小凡十分在意,一力表示改天要切磋切磋,说完便出去做早课了。
张小凡搔了搔脑袋说:“这大块头那么喜欢打架啊,他功力怎么样?”
我笑眯眯道:“其实吧,也不怎么样,连你的一半都没有。你大可放心跟他掐一场。”
张小凡这才来了胆气,决定约下地点,为剑仙派光耀门楣。
他似是头一回来道观,见状颇为稀罕道:“咦,怎么天没亮就敲钟,山顶出啥事了?”
我解释道:“每天凌晨四点,观中弟子都要一起做早课。时间是一个小时,然后在五点半用早膳。横竖我们睡不着,不如去山顶的斋堂看看吧。”
道门规矩极严,未到用膳时间,除了伙房的工作人员,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斋堂。
我见开饭还早,便想去山顶到处逛逛。赵警官本想跟去,可见张小凡在那里偷笑,就气得一跺脚,扭头进斋堂了。
张小凡一呆,旋即上前苦笑道:“哥们真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你跟她这么好独处的机会就被我给破坏了。”
望着赵警官的背影,我心里也不知在想着什么,闻言应道:“你小子别老戴有色眼镜瞧人啊。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老被你怎么无中生有恐怕不好吧。”
张小凡哑然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人家明显对你有意思啊,否则谁吃饱了撑的大老远跑江西来看你?”
我没好气道:“人家是替公安局来发委任状的,跟你说的那些有个屁关系?”
张小凡小声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偷偷打探到一些消息。那委任状本来是她们领导让一个姓钱的男警官过来给你的,是这小赵警官硬把这差事给要回来的。”
我一怔,旋即望着他那张怎么看都不诚恳的胖脸,没好气道:“你又忽悠我来了吧?”
张小凡道:“爱信不信。人家的条件可这不错啊,能看上你简直是你祖上八辈……不八十辈修来的福气。我也真是奇了怪了,像我这么优秀的富二代咋就没被人看上呢?哎,世道变了,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我笑着一脚踢在他那大**上,转身心事重重地离开了斋堂。
天色亮了起来,冉冉升至东天的旭日穿破云雾的缭绕,在峰顶挥洒下一片金色罗网。
寒风吹得脸颊生疼,在这龙虎山最高处的天云峰上,四周超绝尘寰的雪景也愈发变得不真实起来。
我默默地站立许久,忽的一声嘹亮的琴音遥遥掠入耳内。
咦,是谁在这冰天雪地里拨弄琴弦?
举目眺望对岸的山峰,一个白影顿时映入眼帘。
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她的容貌和年纪,只依稀觉得那是一个十分美好的身影。
于是,我微笑着在山石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悠然地享受着由那风送至耳边的琴音。
琴音九转,我的思绪亦伴随着那渐渐转高的音律飘飘欲仙,直上九重云霄。但觉异香扑面,尽洗一身红尘铅华,好不逍遥畅快。正要随她乘风而去,却又闻琴音陡然九转,到极致处一个盘旋后骤然转低,似透过云层坠落凡间。正当他惊魂未定时,这股下坠的势道变缓,稳稳地踏起一片向上升起的巨形浮叶,而脚下则现出一个令自己既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
那不是故乡杭州么?
我心中涌起一种很古的感觉,再也分不清真实和虚幻的界限。
不知何时,那琴声已经停了。我睁眼望去,这才发现那白影已经不在了。
曲终人散,我觉得这山头再也无可留恋之处,便起身黯然离去。
拾阶而下,只听背后传来一声踏断枯枝的轻响,心中响起一个警兆,停下脚步,回头喝道:“谁?”
我没有将掌心雷聚于双手,因为深信这里是天师府的核心地域,不可能有人会来对付这里的客人。
从一株六、七人合抱的参天大树后缓缓走出一人。
此人年纪与张仲坚相若,体形略微矮上寸许,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高卓身形。肩头宽厚,衬得蜂腰越发地细,一张有如玉石般光洁细致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对细长的丹凤眸子,隐隐透露出一股威武高傲的神情。
“请问你是?”我问道。
“这里是天师府的禁地,你是什么人,竟敢来此?”
我皱眉道:“哦,原来这里是天师府的禁地?那为何一路上都没有人阻拦?”
“现在是早课时间,谁有机会上得山来?”
我谦虚道:“原来如此。在下乃阴阳派白龙门弟子李正,昨日与贵派道兄张仲坚一同前来。初来乍到,不懂这里的规矩,还望这位道兄见谅。”
“哈,原来你就是李正。”他上下一打量我,冷冷道:“听说你和那邪派宗师陆吾打过交道,还伤了他。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
我苦笑道:“那都是夸大的传言。陆吾是何种修为,以我的本事岂能伤得了他?这中间有太多的巧合。”
那人冷哼道:“废话少说,跟我较量一下!”
“大个子,我可没这雅兴,这里到处都是树,要打的话你自己去打个够吧。”我慵懒地伸了伸双臂,转身继续朝山下走去。
“我叫张降龙!不跟我过招,休想离开这里!”
正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