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馨儿到底是小瞧了胡桃,在陈符扶着坤玉过去找他的时候,他只是略微蹙眉看了一眼吴静,“小丫头哭哭啼啼不好。”
就这么清清淡淡一句话,吴静很神奇的不哭了。
陈符躬身:“前辈,坤玉兄弟看起来伤了胳膊。”
胡桃瞥他一眼:“我瞎?”
陈符一愣,“没,当然不是。”
胡桃一边下床一边说:“既然我没瞎自己不会看么,用得着你说。”
“……”陈符心想你都对,你说什么都对,“是在下唐突了。”
吴静张嘴,依旧有哭音:“胡爷爷——”
胡桃伸出一只手,制止她的哭声:“打住,我会治好他,你去厨房吧。”
吴静泪光闪烁:“为什么……让我去厨房啊。”她想待在这里陪着坤玉。
胡桃说:“医治病人是要耗费很大体力的,我等下会很饿。”
陈符看着一本正经的胡桃前辈,顿时无语。
所以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么。
更神奇的事又发生了,吴静居然对这个说法很能接受,立刻吸吸鼻子,用力点头:“对,胡爷爷等下会饿,饿了就不能好好照顾坤玉了。我这就去——”
看着原先走一步抽三下的吴丫头,陈符叹为观止:“这小静还真是坚强,不过……”陈符看了胡桃一眼,心里有些没有说出来。
“怎么,你嫌老头子我太心狠,明知道静丫头伤心难过还要她给老头子我做饭?”胡桃的胡子在两侧翘啊翘的。
陈符被戳中心事,莫名心虚,咳嗽两声做掩饰:“前辈严重了……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是这个意思。
这些人做喜欢说反话了。哼。
胡桃并不在意这些,他让陈符把坤玉扶到自己床上,一边跳上床榻查看,一边说:“有些人心智不算坚定同时也不算软弱,只要给他们一个方向发挥自己的价值,他们同样能坚硬如铁。”
陈符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意思,很快就亮了眼睛:“我懂了,前辈是故意让小静去做饭,从而转移她的注意力,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对不对?”
真是好高明啊。
吴静是个乖巧讨喜的丫头,坤玉是个厉害的境主,两人的恋情多数情况下不会出现特别大的隔阂,但一旦遇到一些紧急情况,身为普通人的吴静不能帮助坤玉。
这种情况下她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是多么大。
胡桃前辈看似自私不近人情的要求,很巧妙的转移了吴静的注意力,同时提醒她自己不是一无是处,在后方照顾好病人也是一种帮助和有用。
高啊,实在是高。
陈符感叹不已,看着胡桃的眼神不知道多么钦佩。
之前听说胡桃前辈实力强,但是为人处事方面不太强,如今看来哪里不太强,简直就是太强了好么。之前一定是低调内敛而已。
陈符脑补出许多美好品质在胡桃身上。
胡桃不傻,挑眉,然后好不留情戳穿:“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饿了而已。”
陈符的眼睛里都是笑意:“是的,在下都懂。”
看看人家,多么的谦虚啊。
你懂个屁。
胡桃一看他那样子就是冥顽不灵,解释也不听,而他一向是最厌烦跟人解释的,便随他去。
专心看了坤玉的伤势,然后就跳下床,在桌子上拿了杯子喝水。
“前辈,坤玉兄弟的伤严重吗?”陈符看他悠闲的样子,似乎不是特别严重。又或者前辈特别淡定。
胡桃也没个准话,随便嗯了一声,“还行吧。”
还行,这是什么话。
陈符看了一眼,床上的坤玉脸色苍白,胳膊上的伤口颇有些触目惊心,虽然心里觉得前辈一定心中有数,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这血一直流不停,前辈这里有药么?要不我来包扎就好……”
胡桃喝水的动作停下,扭头看他:“我看上去是个残废?”
什么?!
陈符连忙摇头否认:“怎么会!前辈别开玩笑了……”
胡桃打断他:“既然不是,你唧唧哇哇什么,我要是包扎会比你差?”
额,所以是自己言语之中冒犯了前辈的自尊心?
陈符低头认错:“是在下唐突了。前辈别见怪。”
“哼,你啊,心地不错,就是脑子不行。”胡桃丢下这一句评价,然后说,“我那两个徒弟在外面吧,我去瞧瞧他们。”
“诶,前辈,这里——”
胡桃头也不回:“他没事,自己想醒的话会醒,那血你也别替人家操心了,人家愿意流就让他流。”
胡桃的声音远去,瘦小的身影轻盈敏捷消失在夜色中。
陈符听不明白,什么叫想醒就会醒,什么叫愿意流血?
谁会希望自己受伤不愈呢……
陈符疑惑着看向床上,这一看瞬间睁大眼,“你……你……”等等,他居然没事吗?
陈符伸出手指指着坤玉,语气颇有些责备:“坤玉,你这未免太过儿戏了,你可知道静丫头多么担心你!”
居然装受伤,这未免太没良心了。
坤玉微微起身,瞥了他一眼:“我记得,先前我让你照看静儿,你没有做到。”
额。
就是晚饭前发生的事情,陈符自然不可能忘记,顿时面色尴尬,抓抓脑袋:“那个……是意外,我——”
“我不需要听你解释。”坤玉打断他,眼神很淡:“只要这一次你闭口不言,我们两清。”
闭口不言,就是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