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商盟已经在越国南方起事,为何那老家伙还留人至此?”乐雎自言自语了声,来来回回的在房屋中走动着。
他如今全然是被监视的状态,对徐州商盟的行动并不知情,这不由让他有些焦虑。
“喂,你走来走去不累吗?”
一道飘渺的嗓音忽然在房间中响了起来,带着一点点的不耐。
乐雎的身子在声音响起的刹那,立刻崩紧。今日,他就午间吃饭的时候出去了一趟,而且这客栈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进出的。
由午间到现在的半夜,他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中还有一个人。
乐雎一想到这,他后背就凉飕飕的一片,蜷了蜷满是冷汗的双手,握拳,没有背转过身去,两只眼珠子大大的鼓起。
“乐大人,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吗?”背后的嗓音再次响起。
乐雎沉吟了下,他心里暗自揣度了下对方来此的用意,尴尬的‘呵呵’笑了声,转了过去,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屋角的黑暗处慢慢的走出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躬着腰看着手里的匕首,背着一杆用灰色布条包裹住的钩镰枪。
“牧伯夷!”
走出黑暗中的那个人虽然是勾着头,可对方背后的那一杆钩镰枪,他对此印象太深刻了。在大虞王都--邯郸,拓跋倩一行人遇刺之时,他曾看到过牧伯夷,是个清秀的人。
“呵呵,乐大人的记性真好,当年邯郸只是见过一面,想不到大人还能记住我的名字,不愧是纵横家的楚楚。”牧伯夷抬起了头,手中的匕首转了转,一张清秀的脸蛋上已经有了灰硬色的胡渣,整个人看上去沧桑了不上,“乐雎大人能够识别的出鄙人袖口上的标识吗?”
乐雎瞥了眼牧伯夷袖口上的标识,是把‘匕首’,独属杀手门的标志。
“呵呵,不知是哪位金主看了鄙人这颗头颅?”乐雎笑了声,对于自己内心的恐惧隐而不露,“鄙人可是得知最近在洛城的影门和平遥都是不接任务了,呵呵,想不到杀手门还要接任务。”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缓缓地坐了下去,“临死前喝一口茶,牧伯夷大人不会介意吧?”
“一个被监视的书生居然对外面的事如此了解,呵呵,看来还是小瞧你了。”牧伯夷笑了句,掀开自己的帽子,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乐雎的对面,从怀中甩出一大叠纸张,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字迹。
乐雎瞥了眼甩在桌面上的纸张,翘了翘嘴角,用指节敲着桌子,“怎么?我的资料有如此厚实的一大叠吗?你们杀手怎么改变杀人方式呢?变得如此啰嗦,杀人可只是刀过头落的事情。”他话说的极为的平静,喝了口茶,眯眼大有深意的看着牧伯夷。
“不仅是乐大人的资料,还有你这次的任务,大虞的王指派给你的任务。”牧伯夷话冷了下去,瞅了眼桌子上的纸张,“乐大人不看看吗?”
“呵,我的任务不就是协同徐州商盟在越国的部署吗?怎么?你们调查的东西和这个有极大的出入吗?”乐雎没去理会牧伯夷的话,眼神只是微不察觉的一闪就是掩饰了过去,再次慢慢的喝了口茶,“你迟迟不动手,为的是什么呢?呵呵,这些可不是你来的目的。”他瞥了眼桌子上的纸张,冷笑了几声。
“邯郸的楚斯,楚大人在最近传回的消息,你应该知道他是瑶光的人。”牧伯夷眼神越来越冷,猛然的站了起来,两手压在桌子上,身子前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我大哥--那王座的男人是否真的对我二哥他们下了杀手,你来此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借刀杀人,为那个男人除去潜在的对手?”
茶杯慢慢被拿起,乐雎喝着茶,手压在纸张之上,沉默之中一捏,拿起张看了起来,‘哈哈’的大笑了声,“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楚斯是个可敬的对手。”他快速的看完,并没去理会牧伯夷近乎愤怒的话。
呃...
牧伯夷喉结中发出个低沉的音节,他探出一只手臂一把扯住对方的衣领,身子再次压下。俩人几乎要脸贴着脸,“告诉我,这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
乐雎用手掰了掰牧伯夷的手,可是力劲不够,他又很自然的松开,拉了拉自己的衣服,直视牧伯夷的眼睛,“你为何迟迟不动手,为的就是这个?”他平淡的笑,“无论是影门还是瑶光的楚斯在收集情报上,他们可都不会出什么纰漏。”
“我要你亲自回答!”
“是楚斯要我死吗?他是你们杀手门这次的金主?”乐雎的语气在倏忽间生硬下去,他死死盯着牧伯夷的目光,没有透露出丝毫的让步和胆怯,“牧刺客,你可以把这个当作是我们的交易。”
“将死之人,有必要知道这个吗?”
“牧刺客可知知己和对手间的关系,他若是用这般低劣的方式除去我。呵呵,那么我才是最后的胜者,让他胆怯的可怕对手。”
“可也是死去的那个,杀你指令是上面之人的命令。”
“和他有什么关系?”乐雎反问。
“我们为刀,他希望你死在这里。”牧伯夷松开了死死攥紧乐雎衣领的手,目光闪烁,“我要知道的!”
哈哈哈....
乐雎大笑了声,他和楚斯最终的较量不在大虞的朝政之上,而是由组织的介入。他是死在刺客的手上,是楚斯怀着胆怯的心理想除掉他。即使是死,他也不是因为才能上的不足而败于对手。
“你们收集的资料没错,虞王的确是打算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