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我们还可以将宣州许与淮右。”徐玠建言道。
“宣州和歙州?”李昪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阴笑了起来,“嗯,很好,便将此二州许与江家子罢了。”
顺水人情,本来宣州就不属于吴地,而且这宣州歙州也素来杨氏关系密切,将淮右的野心引往那边,势必让其与对宣歙二州有野心的镇南军产生矛盾,一举两得。
“君上,除了蚁贼和淮右之外,越地那边也需要主意,钱元瓘狼子野心,与其父钱镠截然不同,不可不防。”徐玠进一步道。
“那你意该当如何?”李昪也知道自己这个谋主关键时刻还是靠得住的,钱氏那边早有安排,现在需要进一步强化罢了。
“结盟闽地王氏,许以重利,让其在南面策应,让钱氏不敢妄动;另外在杭州散布谣言,钱元瓘兄弟甚多,其父钱镠贤明,钱元瓘远不及也,加之其根基尚浅,其异母兄弟甚多,颇有不服者,可使间,抑或拉拢一二,只要能分其心便可。”徐玠捋须缓缓道。
这些手法都是手到擒来,且早有安排,这也是李昪敢于兴兵伐杨的底气。
越国虽然实力不俗,钱元瓘也颇有大志,但钱镠逝去不过三年,钱元瓘的威望不及其父十一,这是最大软肋。
其兄弟善武者,亦有不甘寂寞者,可钱氏秉持孝道持家,主张兄友弟恭,所以钱元瓘颇受束缚,对其几个握有军权的兄弟颇为忌惮。
尤其是那钱元珦,娶了闽王王审知之女,与闽地关系密切,却又坐镇明州,钱元瓘久有罢黜之意,却又找不到合适借口,只要闽地有所动作,必然会让钱元瓘怀疑钱元珦,其威胁自消。
“好!此事就按蕴圭之意去办,某不吝钱财,不惜功勋,只要有功者,皆重奖!”
李昪大为满意,徐玠虽然为人贪鄙了一些,但是却也是有些真材实料的,策划这些事务极有韬略,一环扣一环,自己今日能成事,其功不可没,这一点李昪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是!”徐玠接上话,“只是这边和淮右的接洽,却也要马上去办,前些时日,某也安排有人前去联络,但是却一直没有音讯,加之这边情况尚不明朗,所以也未敢有过多的游说,现在情势不同,便需要君上授权一能言善辩者前去,与那江烽达成盟约。”
李昪微微点头,“蕴圭,你有何人可推荐?”
“萧俨机敏,属下以为可以为使。”徐玠推荐了一人。
萧俨与韩熙载等人素来相厚,也是李昪欣赏之人,徐玠也就投其所好,加之萧俨本身文武全才,武道水准已经逼近固息期,口才奇佳,所以正好是最佳人选。
“嗯,便依蕴圭所言,命萧俨出使淮右,务必求得盟约。”李昪斟酌了一下,目光又望向那长须大汉,“仲华,若是那淮右推托,不愿出兵,只想坐山观虎斗,那当如何?”
“某以为可以许之以濠州。”长须大汉沉吟半晌之后,方才缓缓道:“宣歙二州相距甚远,更类于远望,对淮右来说,恐怕最能拿到手的东西才是最诱人的,所以君上不妨予其庐濠二州,这二州皆是杨氏根基所在之地,其拿下二州,势必被杨氏的不满所羁绊,对我方赢得时间极为有利。”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