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大,你觉得这里边有啥古怪不成?”几个部下都来了兴趣。
“我和朱茂打交道这么多年,朱茂是个啥性子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宁折不弯的狠角色,但这一次淮右居然让他乖乖的自动走人了,而且还去了济州,这就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洪葵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
朱茂不是善茬,更不是容易低头的人,虽说济州是他老家,兖州也的确困难,但是这样不动刀兵的就让对方让出兖州,未免有些出人意料了。
洪葵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恐怕淮右还是和朱茂有某种联系的,否则朱茂一走,淮右大军紧随而进,而且直抵宿城。
宿城本属于郓州,而且也是郓州北部重镇,淮右军占领宿城就意味着要直接面临着和巨野水匪的冲突,照理说淮右在兖州局面未稳定下来之前是不会去碰巨野水匪的,但淮右还是抢占了宿城,而且还是号称庐州两大悍将之一的柴永亲自领军,这就不能不让洪葵感到好奇了。
“那又如何?”胡彪不解的问道。
“这说明咱们这位新主君怕是胸怀万里啊,不仅仅局限于咱们兖州这片土地呢。”洪葵脸上浮起耐人寻味的笑容,“平卢占领了海州,但现在君上置之不理,且忙不迭的去招惹巨野泽水匪,还有,俞明真北上沂州,这是受主君指派呢,还是他自作主张?沂州这么穷困,连咱们都不愿意去,俞明真这等精明之人岂会无缘无故做这种蠢事?再说了,占了沂州也就罢了,还直抵北面控制了穆陵关,这穆陵关的意义你们明白么?”
刀条脸的瘦削汉子目光沉凝下来,“老大,你的意思是说淮右有意平卢?”
“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拿下穆陵关,就是卡住了青密二州的咽喉,可笑王守信居然先取海州,却对近在咫尺的穆陵关不闻不问,可谓鼠目寸光,淮右若是有心,直杀青州,便能将平卢拦腰斩断,到时候王守信连哭都哭不出来。”洪葵话语里多了几分阴狠,“咱们这位新主君可谓滴水不漏啊。”
“老大,恐怕现在淮右还没有这份实力直接对平卢开战吧?”顾从虎不太认同。
“当然,现在淮右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待到我们和俞明真这些人都真正被调教好了,也许就该是王守信哭的时候了。”洪葵忍不住吸了一口气,搓了搓手,“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热切的期待这一天的到来,跟着这位新主君,也许我们会有一个和原来完全不一样的生活,嘿嘿,说得直白一点,也许咱们日后封妻萌子光宗耀祖,就要看这一遭了。”
“老大,你就这么看好,江,呃,咱们这位新主君?”险些叫出江烽的名字来,被洪葵眼睛一瞪,才慌忙改了口,胡彪忍不住问道。
“大彪,世道在变,我估摸着那种各自盘踞一方的时代即将过去了,看看吧,契丹人在图谋河朔,河东沙陀人一直在对大梁虎视眈眈,谁关起门来称孤道寡,那就是被人家灭亡的命,现在看起来,我们淮右更像是猎人,其他人更像是猎物,所以啊,现在我们就是等待机会,而我相信君上会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因为我们有这个实力!”洪葵傲然道:“那位衙推大人眼睛不瞎,心里更是如同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