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一个妹妹,你可别打她的主意。”说这话的时候,傅询的眼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宋淮砚却只勾了勾唇角,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若真舍不得,就不该说这话,这些年你又不是不知我的性子。”
傅询被他的话一堵,半天才开口道:“你还是先考虑自己的处境吧,不是说王妃要将自己的侄女许了你?”
提起这事儿来,傅询言语间带了几分少见的戏谑。
宋淮砚失笑,摇头道:“总要能活着进了王府才是,不然就只是一句空话。”
傅询挑了挑眉,看了他一眼,抬脚进了垂花门。
宋淮砚摸了摸下巴,收起眼中的寒意,恢复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跟着走了进去。
周老太太正和陈老夫人说着话,听着外头有丫鬟回禀说是三少爷带着南阳王府的二公子前来请安,一时竟愣住了。脑子里只闪过那日在南阳王府上房时的那一幕,这宋二公子,留给老太太的印象可不怎么好,那般作态,浑然就是一个面狠心冷,且丝毫不顾孝道不顾兄弟情分的人。
周老太太只愣了一下,就露出几分笑意来,对着那丫鬟道:“快请进来。”说着,又转头对着陈老夫人道:“今个儿王妃派人送了贺礼来,哪想这会儿府里二公子竟也来了。”
陈老夫人笑了笑,看出老太太脸上的那抹不自在,心里也很是有几分感慨。
也是,任谁见了那日南阳王府的那一幕,对这宋二公子怕都没什么好感。只是,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王爷对这小儿子疼的厉害,府里哪个都比不过。
要不是这样,怎么会养成那般的性子来。
众人心中各有心思,视线朝门口看去,很快就见着三少爷傅询和宋淮砚一起从门外走了进来。
宋淮砚身着一身宝蓝底绣紫金色团花直裰,发上束着玉冠,冠髻上簪着一支羊脂玉簪子,眉眼含笑,周身上下都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又贵气逼人的感觉。
“孙儿给祖母请安。”
“子越见过老夫人。”宋淮砚字子越,乃是皇上亲取,这也是为何陆王妃对着小儿子存着忌惮的缘故。
这些年,陆王妃愈发和这儿子离了心,可顾忌着宫中的皇上,还有王爷对宋淮砚的看重,便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周老太太眼中难掩异色,忙抬手叫宋淮砚起来。
“快别多礼,老王妃身子可好些了?”周老太太问起了老王妃的病情来。
宋淮砚点头道:“劳您挂心,祖母用了您送的血灵芝入药,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了,所以借着府里大姑娘成亲,特意叫我过来道谢。”
宋淮砚说着,将手中的檀木盒子里递上前去:“这是太医院配制的几味丸药,祖母叫我送过来。”
卫嬷嬷上前将那檀木盒子拿过去,递到周老太太手中,周老太太将那檀木盒子打开,见着里头放着六个雕着木兰花的玉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上头拿小楷刻字,分别是:香薷丸、栀子金花丸、九制大黄丸、太和丸、云林润身丸和参苓白术丸。
这些药丸出自太医院,都是颇为难得的,便是宣宁侯府也很难弄到。
“替我谢过老王妃。”
周老太太和宋淮砚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吩咐傅询好生待客,别怠慢了。
傅询恭敬地应下,和宋淮砚告退出去。
黎氏目光微闪,不等她开口,陈老夫人便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时候不早了,我到沅丫头的蕙兰院坐坐,就告辞了。”
周老太太笑着吩咐一旁的大丫鬟青馥道:“你陪老夫人过去,正好今个儿卫嬷嬷做了沅丫头爱吃的莲子糕,你也一并带过去。”
青馥应下,扶着陈老夫人出了宁寿堂。
周老太太放下手中已经凉了的茶盏,看了一眼坐在下头的黎氏和卫氏。
“折腾了一天我也有些乏了,都各自回去吧。”
“是。”听着周老太太的话,黎氏和卫氏才站起身来,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周老太太这才对着一旁的卫嬷嬷道:“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是那颗血灵芝恰好送对了,还是说有什么别的意思。”
卫嬷嬷思忖了片刻,才道:“老奴觉着,老王妃挑大姑娘出嫁的这一日送上回礼,是给外头那些看咱们宣宁侯府笑话的人看的。自然,也是您送了一颗极品血灵芝的缘故。”
“看来,老王妃的身子的确是大好了。”不然,也不会特意叫府里二公子送了回礼来。
周老太太听了,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来。
如今的南阳王爷是皇上的堂兄,这些年荣宠不衰,很得皇上倚重。而老王妃更是和当今太后是手帕交,一起长大的情分。即便是这些年,老王妃身子不大好,不能常进宫,太后也时常赏下东西来。
这回太后去寺庙上香,回来时仪驾还在南阳王府停了一宿,特意探望老王妃,可见太后对老王妃的情分。
倘若娅丫头能得老王妃庇护一二,往后在宫里,也能好过上几分。
“你去看看大太太那边忙完了没,若是完了就叫她过来一趟。”
“是。”卫嬷嬷应了一声,便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蕙兰院
谢琦目光紧紧盯着傅沅,眉眼间带着几分揣测和纠结,好半天才开口问道:“方才那个人,可是南阳王府的世子?”
听着这话,傅沅诧异了一下,摇头道:“不是,他是王爷的小儿子。”见着谢琦带着几分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