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听着太后的话,心里便明白了太后的心思。
看来,沅丫头是注定要嫁给宋淮砚了。
不等陈老夫人开口,太后就又出声道:“至于赐婚什么的,哀家还是不插手了,你是当外祖母的,亲事还要叫她亲祖母来决定,你说呢?”
陈老夫人面上带了几分尴尬,忙出声应了声是,自然也没好再说什么,就起身告辞了。
还未到中午,傅沅便听到消息,说是外祖母从宫里回来了。
“表姑娘,老夫人叫姑娘过去一趟。”
傅沅听着,便带着怀青去了雁荣堂。一路上,心中忐忑,身后跟着的怀青也不免替自家姑娘着急。
傅沅进去的时候,卫嬷嬷才伺候着陈老夫人净了面,扶着她在软塌上坐了下来。
瞧着卫嬷嬷和外祖母脸上的神色,她心底便知道答案了。
也是,南阳王爷是皇上的堂兄,太后自然是向着南阳王府的。
傅沅深吸了一口气,上前福了福身子,叫了声外祖母。
“你来了。”陈老夫人招了招手,叫她在自己跟前坐了下来。
卫嬷嬷使了个眼色,叫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退了下去。
“太后没应下,说是昨个儿南阳王老王妃进宫请安了,还提起了你来。”
傅沅一听,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她抬起眼来,开口道:“孙女儿知道了,叫外祖母白往宫里跑一趟了。”
听着她的话,陈老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几分怜惜道:“你这孩子和你娘一样,兴许这都是命。”
“你娘嫁给了你父亲,我还以为会和和美美一辈子,却不想生病早早就去了。”
“所以说啊,有些事情人是看不到头的。只是,那宋二公子我瞧着真不是个可以托付之人,你凡事要想开些。”
傅沅听出外祖母话中的难受和担心,微微点了点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孙女儿会想开的。”
卫嬷嬷听着她这话,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起来表姑娘真是命苦,刚几岁就离开了家里,住到了她们淮安候府,如今快及笄了,又遇着了这事儿。
也不知,这老天爷是怎么安排的。
陈老夫人又拉着傅沅说了一会儿话,眉宇间就露出疲惫来,傅沅见着,便起身告辞,从屋里退了出来。
见着傅沅离开,卫嬷嬷才上前道:“老夫人,咱们能力不及,到底是拗不过那南阳王府去,您也别太难受了。”
陈老夫人听着卫嬷嬷的话,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忍不住替她担心,这孩子看着性子软,可骨子里却和她娘不一样,有一种坚韧。我是怕,她嫁给那宋二公子,又学不会忍气吞声,最后不知道要落个什么下场。”
“这些年我护着她,她嫁到王府里,想护也护不住了。”
“太后娘娘有句话说的对,我只是她的外祖母,不是她的亲祖母。”
卫嬷嬷听着,面色一变,才明白过来老夫人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为何脸色那般难看。只是,太后这话虽说的直白,却也在理。表姑娘虽然自小在老夫人跟前儿长大,可如今毕竟是回到宣宁侯府去了,一切都有周老夫人这个亲祖母做主。
“您累了半日,老奴扶您进去歇歇吧。”卫嬷嬷没开口宽慰,上前扶着陈老夫人进里间歇息去了。
伺候着老夫人躺下,自己才从里间出来,想着表姑娘的事情,卫嬷嬷不禁摇了摇头。
......
南阳王府,上房
老王妃看着在下头站了许久的孙儿,无奈摇了摇头:“自己坐吧,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规矩。如今如你愿了,倒学会装样子了。”
站在下头的,便是宋淮砚,身着一身墨蓝色暗花直裰,头发拿玉冠束起,风度翩翩,尤其一张脸更是好看得很。
宋淮砚听着老王妃这话,勾了勾唇角,脸上一丝不好意思都没,上前在软塌上坐了下来。
“那提亲的事情还得再劳烦祖母。”宋淮砚刚一坐下,就开口道。
老王妃愣了愣,带着几分审视看了宋淮砚一眼,问道:“这么急?那傅家四姑娘真就这么惹你喜欢?”
宋淮砚听着,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随即扬起唇角,带着几分戏谑道:“可不是,那丫头可冲撞了我好几回,孙儿正等着娶进门来好好管教她呢,所以祖母可别叫我等太久。”
宋淮砚的话音刚落,老王妃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混账东西,这是什么话,娶妻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岂能这样胡闹!”
老王妃还想继续说,就被宋淮砚打断了话。
“好,好,都听祖母的,孙儿不过随口一句话,祖母就别教训孙儿了。”
“今个儿孙儿还要进宫,也不知皇上有什么要事要吩咐。”
老王妃瞪了他一眼,怒道:“那还不快去!”
宋淮砚一听,便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见着他离开,老王妃指着门口道:“你瞧瞧,这哪里像是个要成家的样子?”
梁嬷嬷见老王妃生气,忙上前宽慰道:“您别和二少爷置气,他话是这么说,可这些年也只傅四姑娘一人叫他有了兴趣,不然怎么会这么惦记着将人娶到王府里。”
“您啊,就安安心心等着喝孙媳妇敬的茶吧。”
听着梁嬷嬷的话,老王妃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这几日敏丫头做什么?”
梁嬷嬷听了,忙回道:“平日里就是和王妃待在一处,说话喝茶,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