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胡尘将陆雪送回家之后,就跟着黄彪一起去他同学家里。
为了防止三叔唧唧歪歪,胡尘特意让黄彪替自己打掩护,说两人一起去吃饭了。
一栋破旧的大楼面前,胡尘两人停下脚步,黄彪指了指这栋黑乎乎的大楼说道:“就这儿了。”
胡尘仰头看去,黑暗的楼上只有零散的几户人家亮着灯光。
“你同学家里挺困难的。”他开口说道,黄彪叹了口气,点头回答:“是啊,他爸是个修鞋的,妈妈在饭店里洗盘子,家里又遇到这事,真的为难他们了。”
胡尘不说话,这个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这不是他该管的事情。
根据胡尘的了解,这栋楼建设于六十年代,距今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是宁州市最早的大楼之一,这也是宁州市当年位数不多的国企之一,钢材厂的员工宿舍,后来钢材厂倒闭,住在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曾经钢材厂里的老员工。
“这都是危楼了,政府一直说改善,也没见动过,苦了这些人了。”黄彪再次叹息道。
老楼就多发灵异事件,究其原因就是楼内煞气较重,是鬼怪屈居的好地方。
“我这同学呀,老跟我提起这个钢材厂的事情,你有兴趣听听吗?”黄彪回头问道。
胡尘耸着肩膀,也不说话,如果对抓鬼有线索,听听倒也无妨。
“钢材厂是零几年的时候倒闭的,那个时候的厂长贪污,钢材厂需要烧煤,厂长为了做表面工作,直接从别的地方购买煤渣,堆积在前面那个空旷的厂区里面,一年亏损的太多,也就倒闭了。现在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曾经钢材厂的底层员工,那些稍微有点一官半职的,就一个过磅员,都不住在这儿。”
胡尘没有说话,这也算是世风日下吧。
“不过这跟咱们这次行动有什么关系?”胡尘问道。
黄彪指了指楼顶,顶层整体都是铁栏杆,他开口说道:“我这个同学生病之前,他告诉过我,他们家楼顶一个男的跳楼了,还是他们的邻居。那个男的是个单身汉,一心只想考大学,没钱上学就在家里自学。曾经取过一个老婆,当天晚上就把他老婆打走了。”
“一个人住,生活困难,难免会抑郁,猜测就是得了抑郁症自杀的。”
言罢,黄彪搓了搓手说:“我怀疑就是这个邻居的鬼魂,压在了我这个同学身上。”
“不排除这个可能,还是要见到才行,走吧。”
两人不再多言,一起上楼,不得不说这栋楼真黑的深入骨髓,竟然连灯都没有,要不是两人自带手机,就可以摸黑前进了,在外看还看不出什么门道,进入大楼之后胡尘就不免感慨这里的人,生活艰苦。
“这是水池,平日里楼里住的人就在这里接水的,定点来水停水,就跟学校的宿舍没多大区别,厕所都是一楼公用。”两人气喘吁吁的来到四楼,黄彪站在楼梯口指着正对面的房间说道。
胡尘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他没想到现在这个社会,居然还有这么不堪的住处,政府到底在干什么!
四楼,一共居住了五户人家,东侧两户,西侧三户,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每家每户的灯光。
黄彪的同学家,就在东侧的其中一户。
胡尘两人来到一间亮灯的屋子面前,敲了敲门之后,一名满脸胡茬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探出了头。
“叔叔,我是强强的同学,过来看看他,咱们电话里说过的。”黄彪点头说道。
男人立刻打开房门,胡尘两人走进去,这一进门,胡尘就又皱起了眉头。
屋子里一股发霉的味道,整个房间就跟学校里八人居住的宿舍差不多,二十平米,一台电视,一张床,一些柜子和椅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家具。
床上躺着的正是黄彪的同学,他一脸惨白,嘴唇干裂,整个人都陷入昏迷之中。
妇女坐在床头低声呜咽,着而男人将胡尘两人迎进屋子之后,就吧嗒吧嗒抽着两块五的廉价烟。
“坐着干什么,人孩子来了,快去给买两瓶饮料。”男人抽完一口烟,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十块钱,递给了哭泣的妇女。
妇女这后才抹掉眼泪,接着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见此景象,黄彪立刻拦住妇女,说道:“阿姨不用了,我们来是办正事的,不用买饮料,浪费。”
妇女看了看黄彪,没有回话,越过黄彪就拿着电灯走出了。
胡尘紧跟着妇女,站在门口望着没入黑暗的妇女,内心很不是滋味。
虽然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他该管的,可是这生活也太艰难了,胡尘就是想不明白,怎么市区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床边,黄彪独自一人忙碌起来,开始查看那名男孩的状态,男人紧张的坐着,手心冒汗。
慢慢来到男人身边,胡尘小声说道:“叔叔,别担心,只要是不干净的东西,我保证没事。”
“小伙子,你们俩看起来年纪不大,怎么都会这些的?”
“我们是世家。”胡尘笑了笑,又问:“对了,我想问一下,那个邻居是为什么自杀的?”
“哎!”男人长叹一声,拍着大腿说:“还不是低保的事情闹得,书呆子就靠着低保和我们这些邻里接济生活,这不马上就快考试了,听说他报考了法律专业。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上个月开始,我们钢材厂里的低保就没有发。去找政府,政府说他们管不着,让我找其余的局,到了其余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