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杀了张笑,便飞奔入林中,脚下发力狂奔,不过多久,到得一条小溪,纵身跃入,藏在水地,顺着溪流而下,直到过去个把时辰,见没人追来,才小心上岸,坐在河边歇息。
杀了张笑,那便只剩下一人了,张野心中仇恨却丝毫没有的减弱,反倒是越燃越烈。
歇过一会,张野起身将湿掉的衣物换下,手上火光一闪,便烧个干净,换上一身长袍,向着剑王山的方向走去。
直到次日清晨,张野才到得那悬崖之下。悬崖下寒气深深,光线昏暗,宽不过几丈,向上只能望见白茫茫的雾气。张野在悬崖下不能判断那日的位置,只能一路找过去。
张野深深吸了几口气,冰冷的空气让胸口感觉凉瑟瑟的,张野迈步走进这不过几丈宽的深渊,心中难以平静。
张野想起小时候,自己才几岁时,曾同义父一同进山打猎,也是在这剑王山,遇见过一头花豹,义父伤了胳膊,满身鲜血,自己吓得不行,以为义父就要这样死了。
张野想起有一年冬天,自己同义父躺在屋前的空地上晒太阳,义父说,这凉城太小了,这张家是个囚笼,以后你长大了,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看看传说中那些浮在天上城池,那些长翅膀的漂亮蛮族女子,要是能娶一个回来就更好了。
张野忽然心如绞痛,想要收回思绪,却发现自己越是如此,回忆越是翻涌而来,将所有思绪尽数淹没。
张野脚步不停,一连走了两天两夜,待见到那满地腐肉碎骨时,心中悲痛再难以抑制,蹲在地上,看着尸骨,无声的哭了……
张野在尸首旁守了一天一夜,就地将尸首掩埋,以石做碑,磕头过后,转身沿原路往回走去。
……
几日后,张野出了剑王山,向着济云宗的方向走去。
凉城位于济云宗庇护范围的边缘地带,距离济云宗山门所在有许长一段路程,向来可有可无,也因为如此,济云宗修士在凉城从不管事。
张野在林间穿行几天,待远离了凉城后,便沿着大道而行,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一连赶路几日,却也才走了半段路程。
这日,张野到得道旁一座小镇,镇口竖着一根大大的石柱,张野看了好半天,才发现上面写的是“山路”两字。
小镇虽小,却是分外的热闹,想是位于道路一旁的缘故,街上来往走动的行人也以旅人商人居多。
张野这几日来赶路很是疲劳,在街上找了一间客栈,吃过饭,回到房内倒头便睡,直到次日方才醒来。起身后在前台结了账,让店内准备了干粮,打算就此离去。
才出得客栈,侧面便是猛地蹿出一人来,张野心中警惕,急忙侧身往一旁让开,那人不知怎地,脚下一个踉跄,竟又向张野撞来。
张野心中一凛,待见得这汉子手上动作,心中顿时了然。这汉子身子看似摇摇晃晃,满身酒气,像是喝醉酒的酒鬼,手上却是径直往张野腰间放去。腰间正是储物袋,张野又岂能让他得逞,手上灵光一闪,便握住汉子暗中伸来的手。
这汉子浓眉大眼,生得高大,见张野竟然挡住自己,眼中讶色一闪,顿时满脸凶恶的瞪过来,神色甚是吓人。
张野目光一动,心中一颤,不料这汉子竟还有这等招数。这汉子脸色变换之间,竟然施展了一门摄魂术,若不是张野早看出其只有练气三层修为,心有底气,不定便被这汉子得逞了。
张野手上灵光闪动,将汉子推开,掌间印诀闪过,便见一道清光往汉子身上落去。
这汉子也是常在打斗中历练的人,见张野不被自己面色所摄,便知遇上了修为高深之辈,借着张野的推力,便向后退去,见得张野挥出一道清光,更是神色慎重,赶紧双手上扬,灵光闪动,就要将这清光挡住。
这清光从张野手上跃出,径直往汉子身上落去,却是刚至一半,忽然消失不见,汉子脸色大变,全身警惕,又是向后退了数步,却依旧不见端倪,心中更是没底。
又见对面少年神色滑稽,汉子心中惴惴,不知这少年在玩什么把戏。心中果决,转身沿街道跑去,直到跑出小镇,跑进山林,见少年并未追来,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向林间走去。
张野见汉子竟然掉头跑掉,心中诧异之余,更觉好笑。刚才所使乃是一门定身法术,是从那清阳宫少年的储物袋中发现,不料自己修习时日尚短,关键时刻竟出了岔子,法术还未及对方身上便散去。
张野笑了笑,沿街向镇外走去,走过几步,便是眉头一皱,只见前方一面色冷峻,身穿白袍之人正迎面走来。张野脚下步伐不变,微微低头,与此人擦肩而过。
出了小镇,张野沿着大道行走,走过许久,忽然面色一变,猛地纵身跃进一旁树林,发足狂奔。
在林间跑了许久,身后气息却越来越近,心中愈发警惕,张野眉头紧蹙,只得停下身来。来人面色冷峻,目光似火,正是张笑的父亲,张晏城。
张晏城穿着白色长袍,面上棱角分明,向来冷冽的目光此时却似燃着熊熊烈火,张野能感觉到他强烈的恨意。
到得近前,张晏城强压心中恨意,停下脚步,脸上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嗓音冰冷,道:“难怪张家王家都抓你不着,你不仅面容改变,就连身材也长高许多。”
“过奖了,晏城叔。”张野微微躬身,心中对这张长辈还有些敬意。
张晏城面色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