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躬着身子,装作仆役,在宅院中走动,得知张易正在演武场,便向着演武场走去。
演武场在单独的一间院子里,院子里栽着参天古树,却留有大片空地,足够张家的子弟在内演戏各种法术。等闲人等不能靠近演武场,张野以前进去过,此时悄悄潜进也不难。
张易正独自一人在演练剑术,手中长剑翻飞,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张野在树后暗处藏了许久,待张易剑术练完,气力稍有不济之时,猛地纵身跃出,长剑刺下。
张易猛地脸色一变,任他怎么也想不到,演武场内竟会有人敢暗算他。张易慌乱的挥舞手中长剑,不过几招便败下阵来,虎口一痛,长假已脱手飞出,来人长剑正直指咽喉。
长剑在咽喉上停住,张易眼中满是惊恐,见来人是一个身材与自己相仿的陌生少年。
张野不说话,想着要怎样相问,自己以后恐怕很长一段时间还要这张脸行事,可不能现在就暴露了。
张野不说话,张易也不敢开口,脸色苍白,一时怕得不行。过得一会,见来人并未下杀手,终于缓过神来,想起这是在张家,来人不敢轻举妄动。
张易面上镇定了几分,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张野已经想好了对策,目光冰冷,嗓音干哑,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我来张家找一个人。”
张易面露疑惑:“你找谁?”
张野摇头,干哑的嗓音中更显冰冷,道:“我找的人名叫张隐,他是张家的人。”
张易面色一变,“你找他干什么,你是谁?”
张野依旧用着干哑冰冷的声音回道:“你别管,他在哪里?”
张易看着眼前这人,一时觉得分外熟悉,却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张野道:“不交出他,你就代他死。”
张易脸色又是一变,道:“你和他有仇?”
“你别管。”
“你找不到他的。”
“那你就代他死。”
“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张家。”
张野手中用力,长剑刺入张易脖子,殷红的鲜血顺着脖颈留下。刺痛让张易清醒过来,想起对方的长剑还在自己脖子上,脸上露出恐惧,道:“张隐已经死了。”
张野心中一颤,虽心中早有预感,此时心中还是感到钻心的疼痛,心底忽然涌起的强烈憎恨,恨到想要与所有人同归于尽。
张野从没想过,自己能有如此强烈的憎恨。
张易似乎被张野脸上急剧变化的神色吓住,一时竟忘了开口。待他醒悟过时,少年面色恢复平静,眼中却掩饰不住悲伤与憎恨。
张野道:“他死在哪里,我要看见尸首。”张野忘了改变声音,出口便是自己本来的声音。
张易一愣,猛地脸色大变;“你是张野?”
张野面上惊慌一闪,手中长剑用力往前一送,张易却早有防备,猛地侧身后退,长剑划过他脖子,留下深深的血痕,却并不致命。
张野见张易竟然躲过自己长剑,心道不好,长剑又是向着张易刺去。
张易脚下步伐未定,见张野已是扬剑刺来,脸色大变,脚下连连后退,危急时刻,竟是忘记疼痛与恐惧,手上印诀飞舞,瞬间便是一个火球向着张野飞去。
张野目光一凛,侧身让开火球,身形却不由得慢了几分,张易身上灵光闪动,又是向后退出几步。
一剑落空,张野目光冰冷,丝毫不做停留,又是一剑刺出。
张易面色又变,手上令诀翻飞,却是忽然头脑一阵发晕,才见得自己胸前满是鲜血,脖子上痛楚传来,顿时心中慌乱,眼前一寒,长剑已是直刺身前。
张易顿时满面惊恐,手上印诀散去,后退几步,剑光一闪而过,脑子越发昏沉,脚下踉踉跄跄,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第一次亲手杀人,浓烈刺鼻的鲜血并未让张野感到无措,心中反倒有一种舒畅的喜悦。
张野将长剑收起,在原地站了片刻,脸上一变,猛地向着宅院外跑去。越过高墙,张野将面上面具取下,露出本来面目,也不再隐藏行迹,直接从屋檐上越过,向着宅院外冲去。
一路所过,院子内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相信,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张家屋顶放纵,有眼色好的看清张野面目,更是满脸惊讶。
院内众人还在惊讶之时,张野已出了张家宅院,混进来来往往的人流。片刻之间,便已出了城门,跑进树林。
一入树林,张野便发足狂奔,向着林子深处跑去,脚下早已疲软,却是丝毫不敢停留,心中警觉却是越来越盛。
跑进林子深处,张野才终于停下脚步,杵着膝盖喘着粗气,回过头看着一路追来之人。
这人穿着灰色长袍,头发花白,面上满是皱纹,目光却炯炯有神,仿佛一眼便能将人看穿,正是张家大长老。
大长老目光正看着远处的张野,缓缓向着张野走来,在其几步外站定身形,目光打量张野一会,手上灵光闪动,一根淡黄色的细绳从袖中飞出,向着张野落去。
张野手上灵光一闪,长剑飞舞,白色剑光闪耀,剑光劈向细绳,细绳却丝毫无损。张野面色一变,向后一跃,喊道:“我有话说。”
大长老目光一顿,见张野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没有丝毫的愧疚或是恐惧,脸上讶色一闪,手上微动,将细绳收回,道:“张野,你杀害张家两人,还想说什么?”
张野站定身形,道:“大长老就不关心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