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汪雨桐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这样的颜面,只要将事情传回京城去,就足够让汪家丢脸了。
就如同云夕所设想的那般,这件事果然在凤凰县中闹的沸沸扬扬的。
云夕还让赖三做了一把所谓的推手,没忘记多往其他地方将这件事也流传出去,好好帮汪雨桐扬名一下。
在他们回来以后,汪雨桐也不曾再来杜家。就算她来了,门房也只会朝她吐一口口水,并且直接赶出去。
至于深藏功与名的陆胜,他早就将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把自己昨晚的那些熏香、加料的酒都给处理了,然后混在围观群众里,对着这宅子一起指指点点的。
之后还偷偷地溜回来,告诉云夕,有一个丫鬟和一个管事打扮的人将汪雨桐给带走了。若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汪家的人。
从汪家人能那么快过来,可见他们原本就有好几个人驻扎在凤凰县中。
……
二月底的时候,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杜家门前缓缓停下。
因为杜家现在来往的有不少官宦人家,加上也恶补过一些知识,因此门房张大爷一看这马车,就知道来者身份不低,恭恭敬敬地迎上门。态度虽然恭敬,却也不至于会诚惶诚恐。他服侍的主子可是被朝廷册封的郡主,未婚夫还是未来的国公爷呢。
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气度非凡。她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像是四十来岁的样子,只是眼角的细纹却又昭告着她真实年纪至少也有五十。
妇人扫了扫杜家的宅子,眼中闪过一丝的鄙夷。杜家的宅子在凤凰县中的确算好了,只是落在妇人眼中,她放出去的陪房婶子,自己家盖的房子都比这个好。
想到正是这样出身的人家,却害了她最宝贝的孙女成为这副样子,老妇人胸口就淤积着熊熊的怒气。
她身旁的丫鬟微微抬了抬下巴,“烦请通告一下,我们是汪家的女眷。”
来人正是汪雨桐口中最疼爱她的奶奶文月郡主。
张大爷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那个汪家啊。他心中闪过鄙夷:能教出那样的女儿,这汪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家。态度还那么倨傲,真以为他看不出吗?
“我去禀告一下夫人小姐。”他态度冷淡,转身直接进去,也没有要先请人去旁边茶房坐坐的意思。
那丫鬟看出他轻慢的态度,作为汪家老夫人身边的得意丫鬟,她哪里有过这样的戴府,脸色不由一僵。
张大爷自然知道她们会生气,他就是故意的。
等他同云夕禀告过后,云夕扬了扬眉,冷笑:“这是上门来兴师问罪了吗?”
她慢慢地喝了一杯茶后,才淡淡道:“将他们请进来吧。”
张老头将他们几人请了进去,史文月因为刚刚在外面等候了至少一刻钟,养尊处优的她鲜少被人这样对待,脸上依旧残留着怒气。
“杜家真是好家教啊,将客人晾在外面便是你们家的待客之道吗?”她一上来,就来了一个下马威。
云夕还真不会被她所谓的气势压倒,她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反击回去,“比不过你们汪家的不请自来。”
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基本都是要下帖子的。
她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意,看向史文月身边的丫鬟,“汪老夫人年岁大了,得了健忘症,忘记下帖子的道理也是常理。不过作为丫鬟,却不知要提醒主人,让主人丢这样的大脸,看来还需要好好教导一番啊。像这样的丫鬟,在我们府里,也就只配当个粗使丫鬟,扫扫地板罢了。”
经过汪雨桐这事,杜家和汪家已经势如水火,她也懒的粉饰太平。
虽然云夕损的是丫鬟,但谁听不出,她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直接骂汪家的家教。
史文月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怒火,“真是好一张伶牙俐齿!”
云夕笑眯眯道:“多谢夸奖。”能把她气得吐血最好。
史文月被她眼中明晃晃的嘲讽气了个倒仰,她这几十年来一直顺风顺水,嫁人前靠娘家,嫁人后丈夫位高权重,所以还真没怎么受过气。如今却被一个不到十六的小丫头损的上下都不是人,
在怒火的驱使下,她甚至口不择言了起来,“真真是有人生没人养的人,连最基本的尊老都不懂。”
“看来文月郡主对于老奴的教导意见很大。”
张嬷嬷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史文月果真还是这个欺软怕硬的性子,真把杜家当做她汪家撒野了吗?
史文月还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张嬷嬷。她入宫次数不少,所以对于张嬷嬷这个太后宫里的人并不陌生。
汪雨桐闹出这事时,史文月正好在松州。松州距离楚州也就隔着两个州。当她知道发生在孙女身上的事情时,无疑是晴天霹雳。家里的几个孙子孙女中,因为雨桐最像她,所以她平素也是最疼爱这孙女的。
在她对云世子一见钟情后,史文月也觉得云深实在是孙女的良配,身份高贵,容貌万里挑一,唯一的问题是有个指婚的未婚妻。不过当年张雪鸢作为大学士孙女,史文月都敢算计她。对于一个好运成为县主的人,就更不放在眼中了。
她甚至还帮孙女出了主意,帮忙找来两个冒充世家公子的落魄学子。
谁会想到,最后酿出的恶果却得让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