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躺在上面无声无息的这人,就是已经快要失控的那人的弟弟,黑子。
“老大,黑子他…”
男人看到被叫做老大的人掀起白布,就已经无法抑制的奔了过来,黑子是从小与他相依为命的人,他父母死后他们就被像垃圾一样扔到了乡下的收容所,后来要不是有机会参军,他们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只是后来,他们一开始是被老大的心腹,这一路来他二人都是风雨共济,无论做什么两人都在一起,可是现在那个人却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只要是人,在别人面前即使再凶狠,再视人命如草芥,也有能触动他心灵深处的东西,毕竟他不是纯的冷血动物。
而黑子就是他少有的柔软中心灵最深处的情感。
“一招毙命。”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淡淡的说出他的结论,转头又看向了另一架担架。
将白布掀开,只见安静的躺着的人,脸上有着明显的痛苦,可以看出这人是在感受到巨大的痛苦之后死去的。
平躺着,却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男人眼尖的看到那人离背部很近的衣服上沾着一块血迹,吩咐旁边人将他翻过来。
只见男人左胸口的位置,在背部有着一个明显的血洞,而他就是被这一刀而捅死的。
其他地方同样没有任何伤痕,干净利落。
“老大,我要去为黑子和洪杀报仇。”
呆呆的望了一会儿自家弟弟的尸体,某男人脸上闪出的绝杀的恨意,嘴上的话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这样的手法,你确定你能全身而退?我们这些天只在这附近活动,还有,这雨林里,你能确定只有那波学员吗?看看这伤口,你能保证对他二人一招毙命还这么干净,不拖泥带水吗?”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从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弟手上接过一条湿帕子,边擦手边望着已经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的某人,将自己的分析一字一句的说给他听。
“小白,你想给黑子报仇我知道,你杀过的人不少,你应该知道这样的伤口怎样才能出现,如果不是一招制敌,那就是敌人速度非常快,至少比他们二人快,这世上你觉得比他们快的有几人?”
洪白眼睛充血鼻头发红的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老大,呆呆的机械的摇了摇头,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除了那几个,应该不会了。”
“好好想想吧!别一味的往里扎,小心玩儿鹰,让鹰啄了眼。”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伸出右手拍了拍洪白的肩膀,示意抬担架进来的八人将两人抬出去安葬。
“老大,黑子…”
洪白看黑子快要被抬出去了,有了反应,直接拉住要往里走的人,用一种乞求的眼光看着他。
洪白知道,他们这种人的命就是烂如草芥,像黑子这种死了有人收尸,还能找个地方埋了就已经不错了,有多少是那种死了连个葬身之地都找不到的。
可是他还是不想让黑子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这里,变成一胚黄土,无人问津。
无论他是不是死了,他都是自己相依为命三十年的弟弟,都是那个从小将抢来的东西,别人给的东西都分他一半的黑子。
被叫做老大的男人没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让抬着黑子的四人停下。
“黑子火化,这里的事情了了,你带回去吧!”
“谢谢老大。”洪白听到自己老大这么说,激动的流下了一直在眼里打转的泪水。
“把你该干的事情干好,其他的事情会如你愿的。”
说完,被叫做老大的男人没有丝毫停留的向里面走去。
男人看了一眼冰冷的躺在担架上,被抬着的黑子,掩去眼中浓烈的悲伤,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和几人交代了两句,就去执行命令了。
…
密林深处的凌梓彤二人还在艰难的探寻着前方的道路,明知道前面可能是深渊,可能是地狱,两人还是不得不勇往直前。
毕竟,她们只有这一条路的地图。
再加上热带雨林即使没有下过雨,底下的泥土也是湿湿的,有时候自然形成的小坑还会被高耸的植被挡住,那就只能用手上的匕首割开。
有些植被还有许许多多尖尖的刺,稍不注意就会被刺到,或者被划到。
此时的凌梓彤身上的军装已经被荆棘划了几道小小的口子,跟在后面的祁红也被扎了几次。
正专心致志对付密林中植被的两人,并不知道帐篷里的对话,也不知道危险离他们更近了。
两人摸索了一会儿,大概已经走出五十几米,祁红拽了下凌梓彤的袖子,等到凌梓彤转过头才道:“我们是不是偏离了?怎么好像越来越深了。”
凌梓彤抬头看了看遮天的树帽透过的光,刚好看到太阳在她们的正南边。
估摸着此时应该是正午了,整个雨林里也被照的暖洋洋的。
“我们不能直着向前走,热成像上不是显示那边是点状物最多的地方吗?”凌梓彤眉头紧锁,想了想,道。
“可是我们这样是要绕过那片平地吗?和返回去从另一面走有什么区别?”
祁红不理解,凌梓彤为什么要这么走,这么走不也是去绕远了吗?跟走另一面绕过这片树林,和离这不远处的山体有什么不一样的。
同样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