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沉的府邸在湛京较为繁华的地带,这一块不管去哪里都比较近,距离王府的距离也不远,只是没什么大事他一般都在家里读书,偶尔也出门和人对对诗赏赏景之类的,只要镇南王不出兵打仗,他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悠闲的。
还有一日就要过年了,照理来说镇南王再有什么事情也不会亲自上他的府邸来,虽然内心思虑重重,但是陈静沉还是迎到了门口。
嬴晟并没有带什么人,身后只跟着一个贴身的侍童,陈静沉一看到人,就知道这次找他估计是嬴晟的私事,从他为嬴晟做事到现在,嬴晟到他府邸拜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大部分事情都是召他到王府讨论,他的几个副将来的倒是挺多的,总是找他一起研究嬴晟的心思。
陈静沉对嬴晟没有那样的心思,所以比较少参与他们的话题,渐渐的他们大概也清楚陈静沉是没有那个意思,所以来的也少了。
“王爷。”恭恭敬敬行了礼,毕竟是自己顶头上司,陈静沉见到跟在嬴晟身后的贴身侍童还带着礼,有些诧异道:“这还未过年,王爷怎的提前就来了?”
“有些事情要与你相商。”忍着让自己的目光不要移到对面的宅邸去,嬴晟笑道:“进去谈吧。我让人为你带了些礼物,就算是本王贸然拜访的新年贺礼吧。”
陈静沉在这其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点了点头请嬴晟入内,目光滑过对面宅邸的大门,还有些可惜,看样子他只能年后再去拜访雪公子了。
清晨正下过一轮雪,室内点着暖炉,从屋内往外看出去,可以看到院中雪白的一片,还有那两三株红梅,星星点点,落在一片雪白之中。
嬴晟望着那两棵梅树,赞叹道:“军师原来喜欢这样的花,开在冬日,格外的别致。”
“只是庭院小景罢了。”陈静沉不知道他的目的,只是跟在他的身后附和。“王爷今日前来,是为了?”
嬴晟肃容道:“本不该为这样的小事打扰军师的,只是我有一事一直想不明白。”
“王爷请讲。”
“京中形势与当初你我推断并无两样,但是为何我总心有疑虑,且我的人一直找不到小皇帝的尸骨,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会是一个很大的阻碍。”
“我当初与王爷说过,贤王反是绝对的事情,不过是时间早晚,一旦他反,王爷的势力势必会成为他称王称霸,一同全国的阻碍。李后有谋,但是贤王却不会用……”陈静沉结合他了解的历史和对现下情况所做的判断分析给嬴晟听:“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不足为虑,只要王爷让我们的人加快激化贤王与李后的矛盾,年后他们两个的同盟应该就会化解了。至于小皇帝……”对于一个在史书上记载极少的帝王,陈静沉不明白为什么嬴晟对对方格外的在意。“也许他真的逃出去了也说不定,只是他既然跑出去了日后就是天高海阔任鱼跃,王爷要找到他,除非他自己送上门来。”
“可他又有什么值得王爷利用的东西呢?”陈静沉就是死活想不明白,嬴晟一口咬定这个小皇帝有问题,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的手上有玉玺与虎符。”嬴晟勾了勾唇。“姬戎瀚还以为那两样东西在邓氏的手上,事实上邓氏还未听到逼宫的消息便逃了,她虽然垂帘听政,但是玉玺与虎符这两样东西却是不能带在身边的。小皇帝是他的棋子,匆忙之中他连棋子都忘记带走,又怎么会有那两样东西。”
“玉玺……”在古代做皇帝的确是需要那东西的,不然怎么看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哪一个想要登顶帝位的人都想要拿到它,只是那小皇帝跑便算了,怎么还带上玉玺?他难道还想有翻盘的机会吗?
虽然了解历史,但是陈静沉更明白蝴蝶效应的可怕,他都可穿过来改变历史,那么自然任何一点的小改动,都会影响到以后的时空,这其中的因果联系不是陈静沉能够解释的,他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满脑子的历史在未来到底有没有其他的用处。还好他自己肚子里还有些墨水,不然换别的想要投机取巧的穿越过来,现在应该傻眼了。
“王爷也想要那玉玺?”
“你知道的,我其实对那个位置没什么兴趣。”嬴晟摆了摆手,道:“当皇帝未必是天下第一得意事,我不想为天下苍生考虑那么多,若是真的给了我那个位置,我大概就再也没这么悠闲的日子了。”
陈静沉:“……”不就是懒嘛,他懂,不然为什么兵力那么强了还只是盘踞在南方当一头猛虎,这完全是没有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引得动他的兴趣叫他去掠夺啊……
“对了,刚进来的时候,瞧见对面那宅子换了新牌子,是新来了邻家?”话说得差不多了,嬴晟看似自然,实际上僵硬到死的把话题转走了。“那宅子已经许久没有人入住了吧。”
陈静沉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道:“的确是荒废已久了,前几日整修了一番,也换了牌匾,住进了一个小哥儿。”
“哦?小哥儿,也是难得,与静沉你一般独自居住,不知道是否与你一般也是一位才子。”
“的确是一个妙人。”谈到邻家,陈静沉脸上的神色都好看了些,他道:“昨日来拜访,还送了我一幅画,王爷可要鉴赏一番?”
嬴晟并未收到雪翎拜访陈静沉的消息,没想到谈到对方还能够多了解他一下,他自然是乐意的,便跟着陈静沉入了室内,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