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让我死……”
慕容枫痛苦的哀求着一旁的慕容清,这大概是这些天以来他说的最利索的一句话了,他真的已经忍受不住了,好想解脱。
“告诉朕,到底是谁?”
很显然,对于慕容枫的痛苦,慕容清并没有半点的同情,反而是想要趁着个劲儿,将慕容枫一直不肯说的那个答案问出来。
只要是说出来,想死想活,都随他的便,他都可以成全。
“求你……”
慕容枫难受的扭动着身体,因为软骨散使人浑身无力,慕容枫就连痛快地翻滚都做不到,他只觉得一种从骨髓中透出来的痒,痒到他想要快点死去。
“到底是谁?”
慕容清可不想白白的浪费了这软骨散的药效,于是便一直不松口,一旁的成福看的自己背上的冷汗直流,心想,要是自己早就不在这宫里,甚至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多好,这样子的话,就可以不用跟着这一位,也就不用看到这些了。
“老……三……”
慕容枫艰难的在床榻上不住的蹭着自己的身体,希望能缓解一丁点儿的痒感,然而这却是无效的,就算是有,隔靴搔痒无疑是雪上加霜。
不知是即将到达忍受的临界点还是怎么的,慕容枫虚弱的喊了两个字,老三,从小的时候,慕容枫就喜欢这么喊慕容清。
“快说,说了朕就给你个痛快。”
老三两个字使得慕容清有了一瞬的愣神,这个称呼,让他想起来小时候,他们兄弟几个无忧无虑在一起玩耍,那个时候,谁会想得到现在会是这样子的一番局面呢?
只是,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论慕容枫说什么,他都不能为之所影响,因为这个一直不知所踪的慕容岳,让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越是未知,说不定带来的威胁就会越大。
所以,他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有紧紧地攥住了把柄,他才能牢牢地立于不败之地。
“啊……”
慕容枫难受的喊出声,费力抬起手想要抓一抓自己痒的最厉害的地方,结果他还是失望了,就连蹭一蹭都做的这么费劲的他,又怎么可能做得到抬手呢?
“皇兄,朕知道你非常的痛苦,所以……”
“求你让我死……”
慕容枫也算是意志坚定了,即便是慕容清一直都在劝诱着他,可他也只是口中不住的喊着要死,就是不肯将那人的名字说出口。
况且,人都已经没了,知道了又怎么样,母后也早已经不在了,本就愧疚的他,实在是不想让母后再一次卷入舆论和非议之中,他已经很后悔了。
“皇兄,要知道,除非烂成泥,不然就算是最后一刻,你都会痛苦无比的。”
慕容清悠悠的叹了口气,看了看慕容枫敞开的领口,又摇摇头微微叹息道,“皇兄自己看不到,胸膛的地方已经在溃烂了呢。”
“求你……”
“求?”
慕容清笑了,“皇兄,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不是?”
“啊啊啊!”
大概是痛苦升级到了一个更加强烈的阶段,慕容枫口中的呼声不由得更大起来,可是他却仍旧只是不住的蠕动着,就是不肯说。
“成福。”
“皇上,这……”
听到慕容清喊自己,成福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自己身子,随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端着的瓶瓶罐罐,这一位真的要下这种狠手不成?
“你也想陪他?”
“奴……奴才不敢。”
成福哆哆嗦嗦的将托盘双手呈在慕容清的手边,因为他自己身体的战栗,也导致了托盘上的瓶瓶罐罐都不住的叮咚作响。
“没用的废物。”
慕容清斜眼扫着成福,满脸的不屑与嫌弃,这种东西,也就只能跟在慕容枫的身边,倒也是般配。
“皇兄,朕若是刺破了这一块,你的身体会烂的更快哦。”
慕容清轻笑了一声,信手在托盘上捻起一根细细的银针,随即便毫不留情的朝着慕容枫胸膛部分,已经开始溃烂的地方狠狠地划了下去。
“咳……”
慕容枫痛的鲤鱼打挺一般的将胸膛挺了起来,口中发出了嘶哑的喊声,这大概是慕容枫力量最大的一次了。
“皇兄,朕听说伤口上撒盐最疼了,皇兄要不要尝试一下?”
慕容枫气喘吁吁的转过脸看着慕容清,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像是眼神可以杀死他一般,然而,这却只凭添了慕容清折磨他的趣味罢了。
“成福,你来。”
慕容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似乎累了一般甩了甩手,转身慵懒的坐在一旁,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成福,让他去慕容枫的伤口上撒盐。
“皇上,您饶了奴才!”
成福一听这话,霎时就白了一张老脸,随之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手中的托盘也咣唧一声放在了地上,将瓶罐的盖子颠下来,滚到了慕容清的脚边。
是,他成福的确是墙头草一般,见慕容枫失势就逃离,转而投奔了慕容清,他可以为了生存替慕容清做猫做狗,然而要他为此去伤害被自己曾抛下的旧主,他做不到,实在是做不到。
“毕竟是旧主,不忍也是常情,朕不是那等爱强人所难的人。”
见成福为难,慕容清不由得笑了笑,成福听了这话也终于稍稍的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慕容清却又看着呼呼喘粗气的慕容枫,想了想诡异的笑着说道,“那你替他舔舔伤口。”
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似的,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