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刘福通麾下部队虽然臃肿。但是,因为军中有着很多高级知识分子且刘福通本人也是一个难得统帅的原因,刘福通的军队单论战斗力,其实并不比董抟霄麾下的人马弱。
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刘福通因为大意中了董抟霄的埋伏,双方硬碰硬的打一仗,董抟霄其实并不是刘福通的对手。而这也就是为什么董抟霄他在胜利之后,却反而死守城池不敢出战的原因。
所以,当刘福通摆出了一副全力攻城的姿态之后,在城中防守的董抟霄自然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甚至为了能够打赢这一次防守战,董抟霄他还亲冒箭矢,立于城墙之上督战指挥。
……
“总管大人,西城东段告急,防守东段的段将军请求总管大人您可以火速派军支援!”一名满身鲜血,身背令旗的传来兵,在箭矢如雨、喊杀震天的背景下,单膝跪地用着自己最大的声音,这般对着背手捉刀在那督战指挥的董抟霄这般高吼道。
而听到这名传令兵的高吼,面沉如水的董抟霄再看了一眼喊杀声震天的东城段后,也不由朗声对着身后的一名将官下令道:“阿典,你率领八百精兵火速赶往东城段支援,务必要将东城段的贼匪给我赶下城墙。”
“末将遵命!”听到董抟霄这样的话,那名叫阿典的将官,在这般高唱了一个肥诺之后,也当即便率领着八百精兵,向着告急的东城段赶去。
“杀!~~”攻守双方数万士卒,所发出的嘶吼声,依然是惊天动地。不过即便这战场之上的厮杀再怎么惨烈,董抟霄他安插在城墙上的帅旗却依旧是纹丝不动。而立于城墙之上的董抟霄捉刀看着眼前惨烈无比的厮杀,面沉如水的表情也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嗖~碰!”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流矢,好巧不巧的一下子从董抟霄的头顶飞过,并去势不减的钉在了董抟霄身后的一根柱子上。
见此一幕,护卫在董抟霄身旁的亲卫士卒不由的大惊失色,几名披甲士卒更是忙用自己的身体护卫住了他们的主帅董抟霄。
“大哥,这城墙之上太过危险,您还是下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指挥督战吧!”看着那支险些要了董抟霄性命的流矢,董抟霄一母同胞的兄弟董昂霄,不由面带后怕之色的这般对着自家兄长劝说道。
不过董抟霄听到这话,却是一把推开了想要拉自己下去的兄弟,并盯着自己兄弟的眼睛说道:“昂霄,为兄乃是天子亲自任命的臣子,是奉了天子的皇名来此讨贼剿匪。”
“如今这城中的万千将士都在冒死杀贼,我董抟霄身为主帅,在两军厮杀交战之时,没有身先士卒也就罢了,又岂能辜负皇命,苟且偷安!”说罢这话,董抟霄便又转而对着身旁的一名亲卫高吼道:“来啊,把本帅的将旗在举高些,本帅要让将士们知道,本帅就在这里和他们并肩而战。”
董抟霄身旁诸多将官,听到董抟霄这样的慷慨之言,也不由面露敬佩之色。所以,当这些人在看到董抟霄的将旗又举高之后,他们皆不由的对着董抟霄跪拜道:“我等今日方知大人之为人,大人若有命,我等刀山火海绝无二言。”
而一直都是面沉如水的董抟霄见此一幕,也终不由面露喜色。
而恰恰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名浑身浴血的传令兵却又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的董抟霄的身前,并对着董抟霄跪拜道:“启禀总管大人,在典将军的奋力厮杀之下,红巾贼匪已退,东段城墙已然无事了。”
听到这话,被众将官簇拥着的董抟霄也终不由仰天大笑起来。
……
“哎,该死的差一点就成功了!”看着东段城墙处,被守城官兵又压下去的部队,指挥作战的刘福通不由死死的握住了腰间的佩剑,这般羞恼的叹气道。
不过听到刘福通这话,充做刘福通的军师智囊的杜遵道却是无所谓的说道:“元帅大人,您是知道的,董抟霄乃是元蒙朝廷中的实干能吏。其人虽是儒生,但却是知兵善战有勇有谋。有这样的一个人坐镇安丰,想要一战拿下此城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你不比因此而生气。再说,我们也并不是为了攻下安丰城,不是吗?”
然而刘福通听到杜遵道这话却还是叹了一口气说道:“遵道,你话中的道理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可是看着麾下的弟兄,就这般在战阵之上白白丢了性命,我也是心有不甘啊!”
“元帅,‘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现如今我军当务之急的事情可并不是这小小的安丰城,而是那正在与朝廷讨贼兵马激战的上蔡。只要元帅您能回师,一举击败也先帖木儿率领的朝廷大军。”
“那这江北行省的千里之地,还不是任由我军纵横吗?到时候,想拿下这区区的安丰小城,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吗?”
听到杜遵道这样的话,刘福通也终于不由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并对着身旁的杜遵道说道:“遵道,你说的对,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本帅的眼界太小了。”
说完这话之后,刘福通也不由再一次对着身旁的一名传令兵摆了摆手,让那名传令兵再一次高高挥舞着手中的令旗,对着前线王显忠的部队,再一次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杀鞑!”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再一次响起,却又是一轮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