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子被“劫掠”走了,所以李二加速了自己的行程,其实也不过刘逸离去的第三天,李二已经坐在了金銮殿上,面带些许的嘲讽,朕一路而来,多次听闻,长安已经大乱,妖孽横行,朕肆意袒护,朕的江山,已经要亡了!那你们来告诉朕,归来之日,举城相迎,所谓何?你们是要告诉朕,这满城的长安百姓,都是在欺骗朕吗?
朕一直觉得大家有时候装一些傻是必须的啊,有些事情,朕知道为何,你们也知道为何,只不过方法有些荒唐,但是这心是好的啊,朕用人,乃需德才兼备,而德为首,你们可都忘了!
这长安啊,的确有妖孽,你们自己去长安城中问问,所谓妖孽,到底是何人?有人犯下逆天只罪,是为了朕,为了情义!你们却不能原谅,而有人,犯下夷灭三族的大罪,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你们却苦苦哀求朕,你们是觉得朕已经老得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了?还是觉得朕太过宽裕,你们可以随意糊弄!
告诉你们,有些人,朕必须杀!有些人,朕就在这里保了!都说朕喜欢独断了,没有了往日的纳谏之心,那你们今日来告诉朕,什么叫做纳谏!你们是朕的明镜啊,莫要让有些污垢染上,让朕最后再也不想去看!朕言尽于此,朕的肱骨大臣啊.....
李二最后扯动嘴角看了大殿一眼,随后走了出去,连跪在地上的侯君集和张亮都不曾看一眼。大殿里静得厉害,左右看一眼,却又低下头去,朝堂与皇帝的斗争,最后以皇帝的胜利告终,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结局,满长安的欢呼声,早就证明,民心在皇帝这里啊,自己等人作为镜子,若实在是皇帝看不清了,那绝对是换掉的后果,皇帝绝对不会害怕找不到人,各大书院的学子,早就跃跃欲试,就等着自己这群老头子下去了,这时候尚且有所顾忌,但是等不了几年了,新旧的交替,早晚会来到,就看最后谁还能站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是谁将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侯君集和张亮,最后两人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汇聚在一起,慢慢变成一种仇恨一般的东西,都怪这两人啊,愚蠢至极,又罔顾君臣之义,自己等人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想要救下这两人的性命?
“乱臣贼子,当诛!”
人群里呼喊出一句话,人群就再也安静不下来,激愤得看着两人,谩骂指责随之而来,见无大作用,轮到最后有些人拳脚相加,更不用说什么割袍断义了,好像深仇大恨一般,看傻了武将这边的人。
张亮早就死了心,双眼无神,精神萎靡得厉害,被人踹了几脚,也不知道反抗,吓坏了一般,缩起来寻求自我的保护,侯君集挺着胸膛,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到最后发展到有武将也加入的时候,程咬金是看不下去了,大手一挥,也不看是谁,抓到就丢出去,待丢了四五个之后,哄闹的局面终于是再次稳了下来。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都是读书人,如此作践一个曾经大功于朝的臣子,良心可安?”
老程黑着脸,站在震动了一下的侯君集面前。
“两个乱贼而已,有何不安?程公,莫要误了自己!”
居然还有敢顶嘴,老程虎着脸,一大把年纪了,身手可没退步什么,直冲冲的前行,拨开人群,还未待别人反应,就将一人提了出来,一脚踹过去,卡擦的声音响起。
“老夫何时轮到你个毛头小子说教?老夫今日揍了你,你能如何?”
混世魔王的脾气起来了,没人敢惹,打了也是白打了,再踹了一脚,冷哼了一声。
“身正再言其他,老夫草莽出生,书读得不多,却知晓最根本的道理,礼义廉耻,人之基本,刘逸说过,一颗树若是连根都坏了,那就没用了,就该拔去!老夫看你这下盘不稳,很像坏了根的树啊!”
指桑骂槐的,说得一群文臣哑了嘴。老程再环视一眼,见无人再靠近过来,最后看看武将这边,眼神就冷得厉害。
“将门之间的情义都不要了,你们还呆在将门作甚?侯君集犯了再大的错,当年你们谁没受过他的恩惠?冷眼旁观就算了,还好意思上前?想干嘛,希望陛下记住你们这几个丢人的嘴脸不成?下朝之后自请离去吧,老夫如今是兵部的主事,看不得这些,大唐的将门,何时学起这样来明哲保身了,真够出息的,老程我都替你们害臊,丢不起这脸啊!”
手里变换了几个形状,这里是朝堂,若是在外面,以他老程的脾气,非得上手废了几人不可,最后恨恨的转身,看了呻吟的张亮一脚踹到一边,看着侯君集,长长叹气。
“陛下命我带你前去,跪在这里好看么?有些人是根坏了,你这是活生生的长歪了啊!”
侯君集睁大眼睛,拳头紧紧捏起,程咬金先行之后,也起身,再看一眼地上刚才老程摔在地上的人,加了一脚上去。
“侯君集该死,但是也不是你这等人能欺侮的!”
大踏步而去,等到和老程一起到达演武殿之后,李二满身的盔甲,手提定唐刀,矗立在地,眼睛看着两人,老程拱手之后,随意从兵器架子上面抽了一柄长剑抛给侯君集。
“朕待你如何?”
李二脸上看不出表情,侯君集机械的接过长剑,却是拄剑跪立。
“陛下浓恩,君集无以为报!”
深深拜下,李二脸上的冰冷逐渐消融,却又紧了紧手中的定唐刀。
“君集者,入秦王府,随朕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