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被关在门外边。
只要一想到这事,柳嬷嬷就坐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牌,开口道:“主子,我去瞧瞧吧,指不定皇上已经走了呢?”
“谁都不许去!”元歌淡淡的开口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启元帝还没有走,此刻就站在门外。不过她也懒的管他到底在不在。
“咱们接着抹牌吧,赢了就是你们的,输了就算本宫的。不过不准放水,不然那还有什么意思?”
桌上的另俩个,一个是燕燕,一个是抹香。前者在心里给威武霸气的皇贵妃举了举大拇指,后者一脸仰慕的看着对面的人。
娘娘真的好厉害啊。
只有柳嬷嬷一人坐立难安,脸上的汗都冒了出来。她苦笑了一声,开口劝道:“好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心里不痛快?”
昨晚她也在一边侍膳,亲眼见到主子被灌了碗醋后,看皇上的目光,就变的凶狠了起来。虽然皇上那举动是有些不妥,但是皇上也是担心主子啊。
就是被推了,也没有发怒呢!
元歌瞥了柳嬷嬷一眼,见她收声不再多说,才打了一张牌出去。只是面上毫不在意,心里面却忍不住的想,他站在外边是在想什么呢?
门外的启元帝,沉默的站了好一会儿,便将站在门前的俩名宫女挥退,然后开口道:“你好好休息吧,朕下次再来看你。”
“朕走了。”
元歌没有回应,沉默的随手丢出去一张牌。好一会儿后,柳嬷嬷终于坐不住了,语气僵硬的开口道:“主子,老奴想起来有点事,还没有吩咐下去,先出去一会儿,等会再来。”
元歌觉得有些没意思的将牌一丢,淡声道:“去吧,这些也都收起来,本宫乏了,不想玩了。”
柳嬷嬷轻轻出了一口气,虽然觉得这样扫了主子的兴致不好,可是她真的坐不下去了。再多坐一儿,她都要少活好几年。
打开门走出去,柳嬷嬷看着门前空无一人,心想她现在拔脚去追皇上,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作为主子身边的人,主子任性而为,她就该去将事情圆回来。
比如娘娘是真心为皇上想啦,比如娘娘是心情不好啦,比如娘娘是 ......
想七想八的柳嬷嬷,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是又惊又喜。
“不必声张,你退下吧。”启元帝从一根柱子后走出来,脸色淡淡的说道。
“是。”
在燕燕同抹香收拾的时候,元歌琢磨着明天该玩什么呢,反正她都快要死了,那在死之前,总得为自己开心的活一回。
抹牌就那么回事,并里的玩乐,她也都试过了。想来想去,竟然没有想到什么有趣的玩意。
最后她决定,既然都活不了多久了,那她便醉生梦死一回,饮酒作乐歌舞相伴好了。
想的入神的元歌,没有发现屋子里多了一抹身影。被示意的燕燕抹香,俩人对视一眼,都轻轻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悄悄的出去了。
等元歌回神后,就发现屋子里太静了,然后一转头,便发现应该已经走了的人,此时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你不想见朕,就是因为在抹牌?”看着桌子上,还没有收拾好,以玉石所制的抹牌,启元帝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他不能相信,在她的眼中,他甚至还比不上一副抹牌!
微愣之后,元歌也就不在意启元帝为什么还没有走了,只是扯了扯嘴角道:“皇上不该在此时来后宫的,臣妾这是为了皇上好。”
说完话后,元歌便忍不住皱了下眉,她已经习惯的说一些表面话,此时已经决定不给对方好脸色,却依然没能说出最想说的话。
对,就是不想见你,可以的话,希望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不用再见到你。
“皇上还是快去看折子吧,臣妾这里还是少来的好,免的臣妾带累了你,那可就是大罪了。”
启元帝听到这无所谓的语气,刚刚被关在门外的怒气,忽然便不见了。他张了张嘴,语气苦涩的道:“福乐儿当真是狠心。”
但是她的狠心,却只针对他一人狠心,对旁的人却温柔多了。便是之前险些害到她的宫女,她敢愿意替她求情,但是在面对他时,却总是说着一些表里不一的话。
元歌就不爱听什么狠心不狠心的话,闻言立刻一声冷笑,看着启元帝道:“臣妾一介女子之身,就是心狠也做不了什么。”
“比不得皇上天子一怒,便要血溅五步!”
启元帝又惊又疑,这是她第一次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他的看法。她眼中的复杂他看不懂,她这句话他也听不明白。
“朕,朕何曾让人血溅五步了?”自他登基以来,可从没有打杀过任何一位臣子。他忙着巩固皇权尚且来不及,怎么会在这时对群臣发难?
元歌忽然便觉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浮上心头。那几世里的事情,只有她一人经历过,而别的人都一无所知,然后便一脸无辜的质问着她的冷漠!
“出去!”元歌觉得难受极了,也不怕惹怒了启元帝会有什么后果,直接指着门外高声道:“你马上离开这里,马上给我离开!”
被人这样的呵斥,启元帝的骄傲难以忍受,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俩次后,便怒声道:“离开就离开,这可是你让朕走的!”语气似是威胁,似是恳求。
元歌的回应是,立刻起身走到门边,大有等人走了,立刻就要把门给关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