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世子,您如今已经称意,还要如何?”
傅嘉善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心中一跳,只是傅嘉善还没说话的时候,就听寒香开口说着:“镇国公世子手握重权,翻手云覆手雨,对于我这等卑微如蝼蚁的人,想要如何摆弄,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看着我等挣扎,还真是一大乐趣。”
傅嘉善听着寒香的话,额角一阵跳动。
“你再说一遍!”傅嘉善此时的语气冷硬地说着。
寒香似乎并不畏惧了,迎视着傅嘉善的目光,之后说着:“卫石峥的女儿是你镇国公府上的世子夫人,外人谁不卖三分面子。镇国公世子爷位高权重,南方水域多少年的匪患都让您一夕之间给剿了,他漕帮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这样公然的将账册公布于世。”
寒香说着,却是笑了,之后从傅嘉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直直的面对着他,脸上依旧有笑意,唇角弯弯的,只是若仔细看,弯弯的眼睛里哪里有笑意,俱是冰冷。
“容我来猜一猜。”寒香说着,且不说眼底,就是脸上的笑意看着很是风|流婉媚,“漕帮之所以敢这般,是因为背后有人撑腰,所以敢这样得罪整个扬州的官场以及朝中盘根错节的关系。而这个给他们撑腰的,不是别人,正是世子爷您,我说的对吧?”
傅嘉善心中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的是这丫头猜的这样准,只听寒香又开口说着:“世子爷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如今我已经亲眼看到了卫衡他舍我顾全了家人,世子爷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将我收到身边,以消幼时曾得罪于您的恨意?若是我不愿,世子爷又打算用谁的性命威胁于我?”
寒香说着,目光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只听她冷哼一声说着:“如今这世上,再无一个与我有血缘亲情的人,谁生谁死与我何干。世子爷如今可满意了?”
寒香说完,看都不再看傅嘉善一眼,转身离去。
傅嘉善则是脸色沉沉的看着那个走进去的身影,他已经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了。
他没有跟着进去,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再看着她那鄙夷的眼神,冷如刀锋的话语,自己会不会动手掐死她。
傅嘉善气急的策马离开,等着回到镇国公府,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傅嘉善心中的那股气还是没消,心想着,管她想什么呢,先收了她再说。女人就是矫情,真的跟了自己就死心塌地了。
傅嘉善想着便又出了门往杏花胡同那边去了。
等着傅嘉善到了杏花胡同的时候,才发现大门是开着的,刚要进去,就见半夏和许大勇从里面匆匆的走了出来。
看到傅嘉善的时候都是一愣,半夏和许大勇都不认识傅嘉善,但是从他的衣着和气势来看,就知道不是等闲的人。
“您找谁?”半夏先开口问着。
傅嘉善阴着一张脸,没有理会半夏问的话,大步往里面走去,半夏和许大勇都是一愣,谁也没敢上前阻拦,都纷纷的跟了过去。
只见傅嘉善进了寒香的房间,此时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床榻上是整整齐齐的,只有桌案上放着木雕的簪子。
那簪身有断痕,被巧匠修补,虽不明显,当是存在着。
傅嘉善一看随后就变了脸色,转回身看着半夏和许大勇走进来,沉声问着:“寒香她人呢?”
傅嘉善此时的气势太过冷冽,以至于两个吓了一跳,等着他似刀子一般的目光看过来时才开口说着:“...我们也不知道,刚刚金花进来的时候发现寒香她不在,我来看的时候发现她的药箱子没了,只留了这支簪子在,这支簪子是寒香平时不离身的......”
半夏说着,发现傅嘉善的气势比刚才更骇人了,越说声音越小,随后只见傅嘉善阴着一张脸大步走了出去。
傅嘉善身边常年有人左右随行,只见他到了院子里,大喝道:“来人!”
“属下在。”
“带人去搜京中所有的客栈,凡是有刚及笄的女客,全部带来。”傅嘉善说着一顿,之后又说道:“还有模样清秀的少年也都带来。”
傅嘉善说着,之后又吩咐另一人说道:“城门现在已经关了,你去通知四方城门,明天一早开城门的时候,让他们眼睛放亮一点,派几个人过去盯着,有可疑人等,一律扣下。”
“是。”
等着吩咐完,傅嘉善大步往外走去,半夏和许大勇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许大勇猜不出眼前的人是谁,但是半夏已经猜出来了。
在卫家的时候,半夏知道镇国公世子提出要寒香陪嫁过去的事情,如今听着这个人的话,除了镇国公世子,半夏想不出第二个人。
半夏突然想起三个多月前的夜里,寒香衣衫不整,还有那两支断裂的簪子,心中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可是寒香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
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就可以摆脱那人了,为什么要离开呢?
她去了哪儿?她能去哪儿?
半夏这样的想法,傅嘉善也有。
因为找了大半夜,完全没有任何的消息,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连四方城门都派人紧盯着,也没有任何的线索。
寒香这个人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了任何的音信。
端午节的时候,扬州的事情告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