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善仿佛有心事的样子,只是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说的话。
没过多久,芷萱就来了,看着是刚刚梳洗过的,眼睛有些红,看着傅嘉善坐在软榻上,籍月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心中委屈,但是知道傅嘉善的性子,便把那委屈收了起来。
芷萱进来没多久,丫鬟们陆续端了菜上来。
之后籍月身边的丫鬟进来回话,声音不高不低的说着:“回世子爷姨娘的话,夫人说世子爷想聚聚的话,院里的姐妹不够,将外面的接来也可以,夫人乏了,就不陪着世子爷了。”
丫鬟的话说完,全室的人都静悄悄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傅嘉善的脸色更黑了。
原本在寒香那儿就被气的肝儿疼,现在回来卫娆端着的样子,傅嘉善心中更是没好气。
挥挥手把丫鬟挥退到一旁,没去理会。
籍月忙着打圆场说着:“想必夫人不知道今儿是世子爷的生辰,妾身这就亲自去请夫人前来。”
籍月说着就要下去,傅嘉善斜睨了她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那眼神让籍月一动不敢再动了。
芷萱得了机会,一看傅嘉善的神色就知道他此时心中恼火,便一言不发的帮着傅嘉善布着碗筷。
等着厨房的丫鬟都退下,籍月和芷萱带着的丫鬟,还有另外几个都在一旁候着,中间便有籍月喊来的秋萍。
秋萍看着芷萱现在坐在傅嘉善面前,殷勤的夹菜的样子,心中能呕死。
她上前一步,端起温好的酒,倒了几盏,芷萱没注意,看着有丫鬟上前凑合,看也没看就挥手说着:“退下吧,这儿有我呢。”
秋萍端着酒的手往旁边一挪,避开了娟姨娘的手,之后笑着说着:“姨娘是主子,这端茶倒酒的活计怎能让姨娘来做。”
芷萱一听是秋萍的声音,抬头看了过来,见果真是她,神色不由得沉了两分,随后秋萍又说:
“姨娘如今也跟夫人学着体恤下人了,心疼奴婢累得慌,不过没事,当初姨娘给奴婢安排洒扫洗衣的活计奴婢也做的来,更别说这端茶倒酒了。”
秋萍说完,芷萱的一张脸俏红。
秋萍是故意的,当初卫娆没有进傅家的时候,是芷萱帮傅嘉善管着后院,那时候秋萍因为跟芷萱绊了两句嘴,傅嘉善二话没说,去了秋萍姨娘的身份,令其搬进后罩房反思。
毕竟是做过姨娘的女人,也没人真的去使唤她,傅府的丫鬟下人多的很,别人待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偏偏芷萱利用职权之便,给她安排了一些粗使的伙计,傅嘉善从来不进后宅,就是进了后宅,秋萍现在落魄,也没人帮她,傅嘉善也不知道她的境况。
芷萱明面上装作老好人的样子,尤其是在傅嘉善的面前。
如今秋萍说破了,籍月借着夹菜遮掩眼中的得意之色,并不插手。
芷萱一张脸涨红,却不知道如何说,她哪里想到秋萍当着傅嘉善的面说这些,傅嘉善她了解,若是惹恼了他的人,这辈子也休想让他再见到第二次,秋萍是有几分样貌,只是毕竟年岁大些,远不如那些小丫鬟水灵,傅嘉善是想不起她的。
芷萱心里恨得咬牙,秋萍能出现在这里,不用说也是籍月故意的。
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不动声色的把世子爷留在屋里,故意去请夫人,夫人来了只会给籍月增添光彩,能让夫人纡尊降贵的来她的屋子给世子庆生,出了门走路都得带风。夫人不来,又是扫了世子爷的兴,这么说都是她得利。
知道秋萍跟自己的过节,还让秋萍过来,分明是给自己难堪,她真真是打的好算盘!
看着芷萱憋着气的样子,籍月给秋萍使了个眼色,秋萍知道,没有再说什么,等会惹恼了傅嘉善,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傅嘉善刚才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没去看芷萱,更没有看秋萍。
籍月在一旁伺候着傅嘉善饮酒,心中惊奇。
心想着,照着以往傅嘉善的脾性,不该是如此不动声色。
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仿佛人在这里做,魂儿却没在这儿。
籍月想着之前傅嘉善说着自己乖巧的话,越来越好奇傅嘉善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了。
屋中的人都心怀鬼胎,芷萱记着籍月让秋萍来挤兑她的事情,心中恼恨,时刻的想着让她出丑。
推杯揽盏进行到一半,芷萱眼尖的发现傅嘉善身上系着一个香囊,芷萱便留意着,越看越像是籍月的绣工,心中更是惊奇,话语酸酸的说着:“世子爷就是疼妹妹,自小世子爷就不爱带香囊,今儿却把妹妹的香囊带在身上,可见是不一般的。”
籍月的神色间隐有得意之色,只是掩唇笑着,却没有说话。
“不过是个药袋子,有什么不一般的。”傅嘉善饮了一杯酒后淡淡的说着。
芷萱听了之后,神色一紧,之后紧张的问着:“世子爷您怎么了,可是病了吗?”
芷萱自小跟在傅嘉善面前,言语间的关切是真的,听着芷萱的话,傅嘉善神色和缓了一些,之后说着:“无事,不过是前两年在军中受伤落下的一些毛病。”
芷萱一听,看了籍月一眼,随后说着:“没事就好,有籍月妹妹在,奴婢也放心,毕竟籍月妹妹的哥哥在军中,跟在世子爷身边伺候,世子爷什么事籍月妹妹都清楚,必能照料好世子爷。”
籍月一听芷萱的话,心中当即一紧。
果然,傅嘉善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