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善的话就在耳边,寒香只觉得心跳如雷。
她觉得,她一定是怕极了傅嘉善。
如今换了身份,换了模样,却依然不敢去面对他。
这时,乌格走了过来,站到了寒香的旁边,拱手对傅嘉善说着:“多谢壮士救了舍弟,他年纪小,有些受了惊吓。”
傅嘉善看了乌格一眼,随后又把目光落到了寒香的身上。
寒香听着乌格的话,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傅嘉善认不出自己的,不用怕他,自己都把自己吓成了惊弓之鸟了。
“让两位受惊了,楼上刚摆了宴,还请二位赏光,上楼一叙。”傅嘉善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寒香的。
寒香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跟傅嘉善相处的一分一秒都是极其难熬的。
只是乌格思虑的多,傅嘉善明显是对寒香生了探究之心,若是一味的排斥,只会让他穷根究底,反倒是不好,便拱手说着:“如此,就叨扰壮士了。”
傅嘉善穿的是常服,也不显官职,也没有自报姓名,乌格和寒香自然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上楼的时候寒香给了她一个眼神,之后趁着傅嘉善不注意的时候低声说着:“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虽说没识破易容,但也必定知道你是女儿身,不能跟他拧着来。”
乌格这样一说,寒香就明白了。
她一直都低着头,自然是不知道傅嘉善看自己的目光是怎样的。
乌格一个旁观者看的自然是清楚,寒香了解傅嘉善的性子,若是他看自己的目光不对,已经注意到自己,便不能跟他拧着来。
乌格说的一点也不错。
之后寒香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劝慰着自己。
要坦然,一定要坦然,不能自乱阵脚。
等着上了二楼的时候,寒香就不似先前那般紧张了。
而此时站在楼下的韩香却是有些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有些不明白画风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而卫衡夫妇,尤其是卫衡,看着众人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看着绫舞郡主的时候更是失望。
卫衡甩袖而去。
绫舞下楼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站在原地的韩香一眼,之后追着卫衡去了。
韩香站在原地如今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下就让她为难了。
照着黑衣人的话,这时傅嘉善应该对她极其感兴趣才是,没想到却是一句淡淡的话话之后,便不闻不问了。
这时候,一直跟着韩香的那个老者走到了韩香的跟前。给了她一个眼色,之后说着:“你跟我来。”
老者领着韩香来了二楼,到了傅嘉善的雅间外面的时候,嘶哑着声音说着:“老朽多谢大人救了我孙女韩香,如今我们祖孙二人要离开了,我们身无长物,送大人一首曲子以表谢意。”
傅嘉善也才刚坐定,便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
在听到那老者说是那少女的名字时,傅嘉善的眉头深深的皱起,眼眸黝黑深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思绪,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而坐在傅嘉善对面的寒香,此时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低垂着眼睑盖住自己的思绪。
很明显,这少女的目标是傅嘉善了。
若是之前不清楚,那么现在也十分的清楚了。
或许刚开始傅嘉善出手救她的时候是因为她跟自己长得相似的原因,后来在楼下,明显傅嘉善失去了一探究竟的兴致,淡淡的一句话打发了。
可是这对祖孙却是追到了楼上,之后老者更是亮明了那少女的名字。旁人可能听不出什么,但是寒香对她们心中有怀疑,就自然就听出了些别的门道。
不光是寒香,就是乌格,也抬起头看了外头一眼,之后与寒香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之后撇开头,装作不知的样子。
寒香看着傅嘉善的神色,有些看不懂他。
似乎,她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一样。
这时,傅嘉善启唇说着:“进来吧。”
傅嘉善的声音一落,珠帘一动,进来一老一少两个人,寒香和乌格都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那老者鞠楼着身子,少女低眉垂目,进来后都俯身行礼,少女没有说话,那老者开口说着:“多谢大人救了老朽的孙女,若非大人出手......”
那老者正在说这话,就听傅嘉善打断他问着:“你说她叫什么?”
傅嘉善的声音,带着男人特有的黯哑低沉的音质,沉沉的仿佛压|在人的心头。
寒香端着杯子没有去看,低头不语。
这时,伫立的那少女开口说着:“回大人的话,小女姓韩,单名一个香字。”
这时,所有人都看到傅嘉善放在桌子上的手,手中的那个酒杯破裂了,被傅嘉善单手捏碎了。
傅嘉善面上看不出喜怒,立着的少女心中一喜,知道了这件事有门儿。
哪怕是刚才傅嘉善对自己不甚在意,这回听了这个名字后,只怕也不能淡定了。
此时屋中的气氛凝结,谁都没有说话。还是那老者佯作忐忑的问着:“大人,莫非是我这孙女说错了什么?”
傅嘉善此时抬眼看着站着的祖孙二人,沉默着没有说话。
傅嘉善一旦不说话,给人的压力是无形的,那老者被傅嘉善的目光盯着,此时是真的忐忑起来了。
过了一会,才听着傅嘉善开口说着:“没说错,她模样好,名字更好。”
傅嘉善说完,那老者和少女心底才松了口气。
果然如少女之前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