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回去后,明明累了半个晚上了,却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这一晚上的事情,也不知是因为找回了姑姑的医药箱,还是为了那人的威胁。
她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发现是忐忑大过喜悦的,想着那人与自己隐瞒身份,无疑是与虎谋皮,那人并非是正人君子,自己两次出手救他困难,他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是威胁自己,真真是物以类聚,跟新太子周肃亲近的人,能有什么好人!
不过是头中山狼罢了!、
多想无益,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想办法脱了籍再说。
迷迷糊糊的,寒香只觉得刚刚睡着,便听得有人急促的敲着门,只听门外喊道:“寒香姐,睡了没,快些起来,出事了。”
寒香猛地惊醒,听着声音是晴儿的,今夜前院里在守夜,晴儿在前头伺候,这时候在这里喊着出事了,莫不是老夫人或是老太爷身上又有哪里不好了?
寒香急急的穿上了衣服,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的不是晴儿一个人,而是一个脸生的丫鬟,晴儿还没说话,那个丫鬟便开口说道:“寒香,二爷突然身上起了疹子,之后又闭气,昏厥了过去,二太太请您快些过去呢。”
寒香听她说完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卫衡出事了。
她刚要出去,便又想到没有拿任何东西,回去拿了医药箱,便随着那个丫鬟去了。
到了卫衡的院子时,那里乱糟糟的,二太太在那里心神不定的等着寒香,寒香知道,卫衡跟卫二夫人周氏比跟嫡母陈氏亲多了,如今陈氏因为受李氏的牵连,中馈都落到了二夫人的手中,连除夕守夜宴,李氏和陈氏婆媳都在自己的房中反省,并未出现。
二夫人周氏看到寒香来了,激动的拉着她,急急的说着:“孩子,你快去看看,好端端的衡儿他怎么就昏倒......”
“二太太,您先别急,奴婢去看看二爷的病情。”寒香的话安抚住了周氏的情绪,周氏自知失态,羞赧的说着:“你在我就放心了。”
寒香听着二夫人周氏如此信任自己,笑了笑,之后就进了卫衡的屋子。
卫衡的屋子寒香是第一次来,只是也来不及看屋子的四周,拿着药箱便去了床头,卫衡已经被放到了床上,此时脸色涨红,还有脸上以及脖颈上布满了红色的小点子,寒香顾不得其他,先是探了他的鼻息,发现他气息微弱,似有若无,之后撩开他手腕的时候,发现他的脉搏都是极其微弱的,似乎随时可以消失的样子,他的体温也异常的高。
寒香皱起双眉,低头看了看卫衡的手腕,上面也是布满了红疹,她顾不得其他,扯开了卫衡胸前的衣服,听着屋中有人倒抽了口气,寒香无暇想其他,更无暇跟她们说医者眼中无男女的话,只是看着他前胸也满是红疹,在往下看,到了腹部的时候便没了,之后头也没回的问道:“二爷今晚吃什么了?”
寒香一边问着,已经拿出了金针,刺在了卫衡的人中穴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寒香的双眉再次皱起,之后右手执针,飞快的落在卫衡的胸前。
卫衡身边并无服侍的丫鬟,守夜宴上并五小厮,所以,卫衡具体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下人们并无人留意,二夫人听了却是异常的心惊,失声问道:“莫非是有人下毒?”
此言一出,屋中的人都是一惊。
寒香并未回身,手中的金针不停的落下,之后才说道:“不是毒。”
二夫人周氏听了寒香的话,一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见寒香落完针,低头翻看着卫衡的双目,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拿纸笔来。”
说完后寒香自己也是一愣,随后想到之前在刚刚救治了一个陌生人,那时候也说了这样的话,想着今夜是除夕夜,自己连着救治两个人了。
等着纸笔拿来后,寒香分开写了两个方子,写完后递给了二夫人周氏说道:“此为内服,此为外用,内服的很当紧,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外用的可以缓缓。”
二夫人周氏听了寒香说的,见上面自己识得的几味药有荆芥、白芷、蝉妥、甘草、还有金银花,外用的有薄荷和黄柏以及其他的几味草药,都是最常见得,倒也不难找到,便喊了人去抓药,无论如何都要抓回来。
抓药就算再快,一来一回也会耽搁许久,寒香摸着卫衡的体温还在升高,拧了帕子放在他头上,之后见着卫衡的情况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金针封着穴位的缘故,也没有恶化到哪里去。
寒香回身问周二夫人:“二太太,府里可有灵芝草?”
灵芝草不同于之前她方子上所写的那些,而是比较名贵的草药,就是让人去药铺买,都不一定能买到,市面上太多以次充好的名贵药材了。
周氏听着寒香要灵芝草,便喊了身边的丫鬟,拿了对牌给她,吩咐道:“去跟库房的婆子说,二爷要用,让她捡最好的过来。”
寒香听着,知道卫衡得周氏庇护,这些年也一直随着二房在外,情分自然非同一般,心中也钦佩周氏为人,周氏能待卫衡如己出,比大夫人陈氏强出百倍了。
灵芝草很快就取来了,寒香用东西研碎了之后,拿热水冲开,之后撬开了卫衡的嘴,给他灌了下去。流出来多半,寒香如法炮制,等着给他灌下去的量差不多了才停手。
约摸等了一炷香的功夫,寒香才去了卫衡胸前的针,看着红疹没有再往下蔓延,才放了心。
她探了探卫衡的体温和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