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大家客套一番,就两厢告辞了,等着一行人离去,寒香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看到卫娆回头看了一眼。
寒香的心提了起来,只是这时才发现,卫娆并没有看自己,而是看着身边的这个人。
只一眼,卫娆就回过了身子,跟着卫靖他们往前走去了。
寒香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还算得上人模狗样,放人群中是挺扎眼的,只是禽|兽就是禽|兽,就是皮了人皮也只是人面兽心的禽|兽,卫娆看他那一眼,寒香不知道是何意,寒香觉得应该不会是因为傅嘉善的表象长得好,定然是有寒香不知道的事情。
等着卫家一行人没入人群,再也看不到的时候,傅嘉善转身,看着寒香说道:“爷又帮了你一会,说吧,这回打算怎么感谢爷?”
寒香惊讶的抬头看着他,这人真是厚颜无耻,这也算他帮自己?如果没有他将自己带出来,自己怎么会遇到卫家的人,这人的脑袋简直是被门挤了一般,分不清主次。
只是寒香懒得跟他辩,抬头看着他说道:“现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急什么,这才多大会。”说着,牵着她就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了崇安街上最大的一家酒楼前,傅嘉善看着她带着个面具不伦不类的,要给她摘下去,被寒香阻止了。
“放心,这儿没卫家的人。”傅嘉善说着,还是要伸手给她摘了去,那嫩白的脸蛋,怎么也比这面具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寒香哪里能阻止得了他,面具被摘下后,她双眉紧皱着,不悦之色显而易见。
“楼上没人,爷已经清场了,不用遮遮掩掩,没人认得出你。”傅嘉善说着。
寒香听着傅嘉善说的,不由得斜了他一眼,当初太子微服出门的时候,去哪个酒楼也没见清场,这傅嘉善还真是排场大。
尽管她不情愿,还是进去了,也省的傅嘉善动手动脚。
傅嘉善带着她直接上了二楼,临窗的位置已经温好了酒,寒香进去的时候看到那里已经有两名模样俏丽的女子在了,都是侍女的打扮,模样都十分的出挑,她们看到傅嘉善带着一个女子进来,都站起身来,声音仿佛是出谷的黄莺,清脆悦耳,婉转回梁:“奴婢见过世子爷。”
“起来吧。”傅嘉善淡淡的说着。
两名女子站起来后,便乖巧的侍立在一旁静候着傅嘉善跟寒香的入座,既然来了,寒香也没有跟自己过不去,这屋里还有旁人,等着傅嘉善动手动脚,只会加重自己的难堪。
寒香落座后,便有其中的一个侍女恭敬的斟满了酒端到了傅嘉善还有寒香的面前。
傅嘉善看着面前的酒,之后端起来对着寒香一举道:“这杯酒我敬你,老四的命是你救的,今晚请你过来,便是向你当面表达谢意的。”
寒香听着他的话里面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开口闭口的爷,心气稍微顺了点,听着他现在是十分正经的道谢,寒香说道:“谢意我领了,我不会喝酒。”
寒香这样说,傅嘉善没有勉强,举杯一仰而尽。
寒香看着他喝完,之后他放下酒杯,直视着寒香,静默了很长时间,之后才说道:“我是镇国公世子傅嘉善,你可还记得我?”
听着他再次的提起,寒香心中不由得惊疑,心中想着,莫非这傅嘉善跟晗琼认识?不然岂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随后,寒香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傅嘉善的年纪大晗琼十岁左右,他闻名纨绔界的时候,晗琼还是个孩子,且人在荥阳,后来傅嘉善娶妻闹丑闻,之后隔了一年就投身军营,鲜少有在京中的时候,并别说是荥阳了。
晗琼应该跟他是处于两个世界的人,为何他这般执着于晗琼是不是还记得他?
而且,傅嘉善在最初见到自己的时候,也没能认出,想必是不是十分的熟悉,既然不熟悉,又为何是这般的形容?
傅嘉善看着她皱眉,眼中尽是懵懂,便知她已经忘了。
傅嘉善心中也憋着一口气,若是她还记得,定要问上一问她,当初被她萧氏千金奚落到一文不值,只是一个靠着老子跟了圣上打下天下的功劳混吃等死的酒囊饭袋,如今战功显赫,执掌一方军权,她是何感想?
说来还要谢谢她,若不是当初被一个年仅六七岁的女童这样轻视,还有那言语间的羞辱,他又如何会一气之下抛开身份,离了家,闯了一番大业。
那两年多苦多累,全凭着一口气撑了下去。积年累月,那口气就仿佛成了胸中散不开的郁气,如鲠在喉。
傅嘉善原本就打算,待回了京,要好好的羞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一番,却没想到萧家全族倾覆。
后来得知这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女子便是让他一直记恨在胸的那个小丫头,他的情绪是复杂的,印象里的那个小丫头跟世家千金女没什么差别,自恃清高,目高于顶,不是百年世家出身的人,在她们眼中是不配跟她们说话的,傅嘉善十分的厌烦这样的人,而现在的少女,他怎样也不能将她跟她幼时串联在一起。还记得那天躲避到卫家的夜里,她冷静的表现,以及时候帮自己处理伤口时的干脆利落,到后来给老四截肢的时候,面对那样骇人的伤口,她连眉也未曾皱一下,那时他便觉得,她似乎不一样了,也或许是经历了萧家的变故的原因。
只是如今她记不得了,傅嘉善觉得胸中憋着的那口气更难下咽了。
傅嘉善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