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我哥哥。”白芷说,又见柴彦平一双丹凤眼瞧着自己,“你们二人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聊一聊家常罢了。”柴彦平抢先说,又对白芷眨了眨眼。白芷有些迷蒙,他又补充道,“聊一聊江家的家常。”
白芷恍然大悟,点头称是,心中仍是狐疑万分——柴彦平算是上官宏的心腹,何以这两人这般的亲厚?况且上官宏和沈昭不和是事实,柴彦平这样来了博陵侯府,若是被上官宏的眼线瞧去了……
只是抬头见这二人都笑得高深莫测的样子,白芷也就打消了询问的念头。还未等找到托辞去找白桓,廊下又响起一声怒喝:“萧逸!你竟和这恶贼在一处?难道和上官宏有所勾结?!”
这声音听来十分娇俏,却也不难看出声音的主人是个火爆脾气,转身看去,就见沈沁荷柳眉倒竖,立在廊下,满脸恼怒的瞪着萧逸和柴彦平。见白芷也在,沈沁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疾步上前,到了三人跟前,一一看过几人,这才冷笑起来:“好哇,我说上回怎的你叫我放开他,原来是背着我和我哥哥同他私交甚密?一个登徒浪子,一个包藏祸心,委实是奸猾双贼!”也不待两人反驳,又指着白芷道,“还有你,你家里那仇,你忘了不成?还和上官宏的人混在一起做什么?你真是……”
“沈姑娘慎言。”沈沁荷素来也是个娇蛮姑娘,萧逸原也不愿和她一般见识,但此时她已然说到了白家的仇,言辞间净是指责白芷之意,也不愿再忍,语气有些冷凝,“灭族之仇谁能或忘?此事也不劳沈姑娘一再提醒,剜人伤口之事,还是少做为妙。”
“你、你竟凶我?”沈沁荷皱起了小眉头,见白芷脸色十分难看,也知道自己慌不择言说错了话,忙道,“白芷你莫恼我,我着急了些,并无指责你之意。”又瞪着柴彦平,“你还不快滚!累得我开罪了两人!”
柴彦平失笑:“柴某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沈姑娘这样敌视我?若说上回差点冒犯了夏侯夫人,沈姑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况也没有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柴某如今这鼻子都还没好全呢。转头又遇上了沈姑娘骂柴某登徒浪子。这喝酒误事,大不了以后不喝就是了,沈姑娘就将这事揭过去如何?”
“揭过去?”沈沁荷冷笑道,“我告诉你柴彦平,我就是讨厌你这样的狗腿子!攀附着上官宏,你得到的很多是不是?上官宏那老贼,养了多少你这样的人?占星之术,活脱脱的就是骗人的鬼把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奸贼趁早给我滚蛋,不然我亲自打你出去!”
“沈姑娘就因为讨厌上官大人,所以连带着讨厌柴某人?”柴彦平杨作恍然大悟,一双丹凤眼里净是考究,看了沈沁荷片刻,“沈姑娘是博陵侯府的姑娘,论言谈举止,可不是我这乡野莽夫能比的。不过既然沈姑娘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难道不知道另一句话,叫做出淤泥而不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