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别那么灰心嘛。”纪浅夏看气氛不对,安抚笑说:“虽然弯弯绕绕这么久,得来这么一个结论是很打击士气,但是你们都很棒啊!一直没放弃在努力探明事实真相。就冲这一点令人敬佩。”
“别给我们戴高帽子。”魏三娘斜骆凛一眼:“骆三的忘年交嘛。对了,纪姑娘,你那伏击事,也差不多算有个交待了吧?”
纪浅夏笑嘻嘻:“算,当然算。主使就是蒋氏嘛。而主因我猜测了,等你们严刑逼她招供。这事,反正我挺感激你们丝馆。多谢。”
她正式一礼当感谢。
魏三娘笑了,虚扶她一下:“客气了。我们丝馆也不是无偿的。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还是要多谢。没有你们的努力,别说伏袭真相难明,花神节落水,凭我查,怕是一辈子都查不出真相来。”
“过奖。以纪姑娘之机敏,查出真相是早晚的事。”
“不敢当。”浅夏虚心。
胡老大手一挥:“好了好了。都客气啥?好歹都算是自己人了。”
“那是,骆三,恭喜。”魏三娘拍拍骆凛的肩。
骆凛不动声色躲开她,向浅夏:“竟然都真相大白了,那你这些天安份在家待着。”
“嗯,我会的。”
“我先送你回去吧?”
“好。”纪浅夏欣然从命。
这些天困扰她的事差不多都水落石出,无事一身轻。她也暂时可以歇口气好好对付纪君蔓呢?实在太可气了!
魏三娘和胡老大也得到各自的答案,看时辰不早,也一同上梯转回隔壁院落。
月上树梢。
经过这么一折腾,纪浅夏困意不明显,还有点小小兴奋。
借着月色又跟在骆凛身后,左右四看,全是漆黑,林中偶尔不有幽幽绿光一晃。
骆凛没说话,回身牵着她的手,一直到了墙外。
“这些天装病吧?”骆凛忽然说。
“为什么?”
“后宫贵人避暑,你免不得要随去拜见,我担心你失礼,言语不当惹下麻烦。”
“哦。我考虑一下。”纪浅夏不顶嘴了。
骆凛脸色又好点了。
“容先生的事,我知道大概这就是真相了。”
“你相信我?”
“信。他的身份多重,这是不争的事实。”
浅夏点头:“其实我后来又遇到了那个尚黄一次。”
“你没避他吗?”
“想避来着,没成功。又多说了几句,所以我才更加确认容先生这个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都说些什么?”骆凛追问。
浅夏摊手:“都是些泛泛之词。这一次,我很小心谨慎的。”
“哦。”骆凛抬眼看看夜色,不适合再多说什么,也不急在这一时。
“我后来回京。”
“小心。”
“嗯。”
骆凛将纪浅夏送回窗边,看着她翻入屋内,掩上窗那一刻,骆凛欠身:“以后,没人,我叫你小名吧?”
浅夏一怔:“哦,也行呀。”
骆凛开心笑了,轻声叮嘱:“歇吧,别再胡思乱想了。”
“嗯。”浅夏不太习惯他的温声软语,不客气的掩上窗。
骆凛飞身出了纪府,本来转去骆府,都已经跳到自己的院子了,又想到什么,重新整顿衣襟别上一把刀,再次跳出围墙。
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脑中越来越强烈。
骆凛要去亲自证实一下。
通向驸马府的山道,还是幽幽暗暗的。可是骆凛却清楚知道,这条道伏有不少暗卫。
驸马府只是在准备接驾,皇上跟贵妃们还没来呢?就已经戒备森严了。
骆凛转去后山,也同样感觉到有大内高手介入的痕迹。
问题来了:驸马府现在是什么人在此?
是微服私访的皇上吗?还是擅长乔装的慧妃?
综合来看,慧妃在此的可能性最大?京城风云涌动,她却先行来此,什么意思?还有观音庵妙罗师太,跟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骆凛静守到快天亮,忽然见到一队黑衣人又悄然无声的返回,如同他们飞鸟般掠出一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骆凛还不敢相信,避暑胜地的凉山很快就要成为多方注焦的重要场地。
天色蒙蒙亮,骆凛回了太尉府别院。
竹叶和阿青听到动静跑进来:“少爷,你起这么早?”
“我一夜没睡。”骆凛直言:“我有点累,不管谁来,拦着不许打扰。”
“是。”
骆凛稍事梳洗倒头就补眠。
饶是心事重重,还是入睡极快。骆家老太太派人过来看视,听说他还在昏睡,就大为不喜:“这不无所事事的败家子吗?放着好好的太平县尉不好好当,整天就游手好闲的。原以为定下亲来总归是安份些,谁知还是这般顽劣不化。”
陪同骆家老太太上凉山避暑的有两个孙媳和两个孙女。
大孙媳和二孙媳早起就来侍候老太太,闻言,陪着笑劝:“太平县清闲,也不怪三叔整日价往京城跑。如今又订了亲,偏纪四姑娘又近在凉山,少年心性也是难免。”
骆老太太喝着茶,一把就将茶盅重重一顿,厉声:“来人,去把老三给我叫来。”
“老太太,三叔他……”
“去。”骆老太太不容人求情,一定要把骆凛叫过来训几句。
太不像话了!整天还是那么不着调。太尉出这么一个败家子,太丢脸了。
偏生骆太尉很是护短,比骆夫人还护。
骆家大少奶奶很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