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保国公就不爱听了。
他虎起脸不耐烦:“胡说,锦国公府公子,怎么是随便许人?”
花氏却抹着泪:“锦国公怎能与太尉府相比?同样是庶女,为何一个天一个地?”
保国公昂头吐气:“行了,姻缘天注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妾身恳求老爷,暂缓缓阿罗的亲事,求老爷答应了吧?”花氏扯着保国公,泪眼婆娑求。
保国公叹气:“再缓,耽误了三丫头的终身大事,你担得起吗?”言下之意就是,再晚了,只怕这样的人家都寻不到了?
花氏重重点头:“妾身愿担起责任。若将来阿罗恼了,怨了,只怪妾身,与老爷太太无关。”
保国公语重心长点明:“来提亲的这几家,还就是锦国公府条件最好了。”
“妾身代阿罗作主了,亲事暂缓一年。老爷,再挑好的吧。”
保国公叹气:“我也未尝不愿阿罗挑门好亲事……”
花氏拉着他:“老爷,就依了妾身吧?妾身侍候老爷这么多年,别无所求,如今只愿阿罗寻得门好亲,求老爷依了吧?”
沉思再三,保国公最终说:“缓一年,就一年?一年后阿罗可就快十五岁了。”
再不订亲,就没适合的年貌相当男子订亲了?一般来说,十几岁的未必会成亲,可大多到了十四五岁,都订亲了。像骆凛这种十八九还单着的,属于极少数派。
“多谢老爷。”花氏破涕为笑,说:“老爷放心,阿罗如此出色,必会觅得良缘。”
保国公也是好久没跟花氏亲昵了。乍见她又是哭又是笑,还是那么风情又带着几分楚楚讨好神态,不由就直了眼。
当晚,保国公就歇在花氏屋里。
花氏使出浑身招数把他服侍的神魂颠倒,对她被掳一夜的阴影也就一扫而空了。
而后,花氏就吹耳边风:“前些天,妾身见着管外院田庄的管事娘子了。是夫人当年的陪嫁丫头吧,老爷?”
保国公迷迷糊糊应道:“嗯。”
“她们两口子一直在京城外,前些天进京,听说了奇石斋竞拍的事,嘀咕了几句不怎么好听的话。”
“什么话?”
花氏瞄瞄他的神色,道:“说这屈豪商,忘恩负义,最是小人一个,当年狄府对他可不薄,却原来……”
保国公睁开眼睛,盯着她:“还说了什么?”
“妾身只是路过听了几句风言风语,一听提及夫人娘家,哪里哪多听,快快就走开了。余下的,听不真切了。”
保国公面色淡淡问:“是原来叫画眉的丫头?”
“好像是的。如今外头都是赖家娘子。”
当年狄夫人陪嫁四丫头分别叫柳莺,画眉,黄鹂,百灵。以鸟取名。个个都机灵又清秀。后来白灵就成了白姨娘。其他仨个都嫁了府里管事,成了如今独挡一面的管事娘子。
而这些好听的名字,狄夫人换了丫头后也保留了下来。以至于她现在身边的四个一等丫头都叫这名。只是替代白灵的被改名唤做善善。
保国公心里就有了数,这个原先叫画眉的,其实长的不比白氏差,性格又要强,而且有私心。当年,格外的服侍勤快,甚至有好几次趁着夫人不在屋,对保国公那叫一个亲热。
可惜,保国公不太看得上她那号的,一直没搭理。
后来,狄夫人抬举身边人为姨娘,独挑了白灵,没挑画眉。后头只配了一个管外院庄子的总管事。这些年,只年节会进京报账请安什么的,其他时间进京很少。
第二天,狄夫人听到保国公说要黄了锦国公这门亲事时,很意外。
这桩亲事,对纪君蔓来说,真的不能再好了。打着灯笼也难寻呀!
保国公只淡淡道:“阿罗年小,再挑挑,不急。”
“可是老爷……”狄夫人还想劝劝。
保国公摆手,换了官服上朝去了。
狄夫人稍微打听了下,得知是花氏的主意,还不太信。特意把花氏叫过来,开门见山问:“三丫头这门亲事,本是极好的,偏老爷说还得再缓缓。你可知情?”
花氏笑说:“妾身哪有什么可说的,凡事以老爷夫人为准。”
“她不小了,小满都订亲了,也该轮到她了?”
花氏低头说:“妾身舍不得阿罗,迟一年,总归有迟一年的好。”
狄夫人就没什么可说的,交待:“竟然如此,那就依你们的主张。”
人家生母都这副主意了,狄夫人也不能勉强。
只是,她很可惜锦国公这门亲事,忽然想起纪似蓉来,处理好家事后,就去谢氏那边商议去了。
而花氏这头,也很快就有简氏跑来热络的打听。
“我说花姐姐,怎么锦国公这么好的亲事也往外推呀?妹妹也是操心,帮你打听了一回,这家是真不错。人品相貌听说都极优。虽是庶子可从小养的嫡母膝下,跟嫡子没差别。”
花氏笑笑说:“多谢简家姐姐。阿罗年小,我舍不得她,想多留在身边一年。”
“只是订亲,离出嫁还有两年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简氏很可惜。
她女儿纪吟萼可惜实在太小,不然都想抢过来先订下了。
花氏维持着皮笑肉不笑:“我家阿罗,不愁。”
都这么说的,简氏消停了。
跟着廖氏又过来,着急道:“怎么就推了这样的人家?夫人正跟谢夫人商量,是不是由二姑娘顶上呢?”
“哦?”花氏心里不舒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