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皇位是巩固了,也没有皇子之类乱七八糟争太子位的破事。可朝中还不是派系林立,平时一派和气,暗里斗的你死我活,稍有不慎,丢官是小事,丢命才是大事。
所以,保国公这种没野心也没太高智商的,清闲无所事事就够了。
“高小姐一向是仁和平易近人著称,她不会那么小气。况且咱们离场,也是因为你的身体不适缘故。她不会拿这个事借题发挥。”纪安蕾面色稍有焦虑说:“再说,我最后不是补充一句,请她们过两天一起放风筝吗?”
“对哦。大姐,不是吴小姐相请吗?你擅自邀高小姐,妥当吗?”
纪安蕊掩齿笑:“极妥当。定远侯府最近跟高驸马走的近,正愁巴结不上了。有这么一个好机会,还不乐坏了。”
“原来是这样。”纪浅夏似懂非懂。
想攀上皇家的人还是不少嘛。
“大姐,方才我下楼这会,你们跟高小姐一直在看戏听曲吗?”
纪安蕾迟疑少许,点点头:“嗯。”
这个迟疑纪浅夏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她也没心生芥蒂。自己是庶女,能得嫡姐看重邀着一起出门就够可以了。她们嫡派小姐之间发生什么,何必掺和呢?她年纪又小庶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低调闷声才是正道。
退一万步说,就算纪安蕾把什么事都告诉她,又怎么样?她除了白听典故,徒劳无事。
反正高府小姐想嫁给纪安诤这事,她是完全的门外汉看看热闹就行了。
这么一想,她就神情轻松愉悦,还挑起帘子打算回去路上再买几个通神饼解馋。
“说起来,小满,难为你了。”纪安蕾犹疑少许,笑容真诚道:“若不是你假借闹肚子,只怕还得陪着高小姐听下去了。”
“区区小事,不值什么。”纪浅夏是真的不在意。
纪安蕊斜眼望过来,忽然笑:“四姐姐好洒脱。”
“怎么啦?”纪浅夏眼眸里全是不解。
马车内也只有她们仨姐妹,纪安蕾就微笑说:“虽然这个借口真实性高,但也太难为情了。”
“哦,没事,我不觉得为难。”
不就是病遁吗?还是吃坏了拉肚子的毛病。在外头别的小姐极力掩盖的糗事,她纪浅夏可没当回事!人生五大事:吃喝拉撒睡!这很人之常情。
“所以我夸四姐姐洒脱喽。不过说实在的,四姐姐,你原先……”纪安蕊又不好说太直白,只望着她意味深长的笑笑。
“我原来闷葫芦的性格是吧?低调隐忍又安静乖巧对不?”纪浅夏笑嘻嘻总结。
纪安蕾两人猛点头,还说:“娘和白姨娘还发愁呢?不知你怎么养成那样胆小忍让温吞的性子。不过,现在好了,小满,你真是让我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哟。”
“呵呵。”纪浅夏不知说什么好。
难道她要夸一句:大姐,你的直觉是对的,真的脱胎了,但没换骨,换张芯子而已。
纪安蕊忽耸耸鼻子:“通神饼的味道!”
“我还要尝。”纪浅夏看向纪安蕾。
纪安蕾却摇头:“尝可以,但不是现在。回头叫丫头婆子过来买就是了。”
“哦。”这也太谨慎了吧?若是此时她们停车去买通神饼,被熟人看见,再无意传给高府小姐,那么闹肚子的借口立马穿帮。所以,纪安蕾要把未知的可能掐死在源头。
马车一路平稳欢快的奔向纪府。
纪浅夏挑帘看看街景,这一带新鲜感已经失去,又放下帘子后脑抵着车壁无聊叹:“闷啊!不晓得小桂珍那边怎么样了?”
可惜,她不是男儿身,夏朝民风再开明,也不可能让她长时间流连府外吧?
纪安蕊笑问:“四姐姐,你去后台凑热闹了?”
“对呀。”
“骆三公子也在吧?”
“嗯,还有聂小公子。”
纪安蕾轻皱下眉头:“小满,这位聂公子,你还是不要跟他走得近。”
“怎么?他品行不端吗?”
纪安蕊笑的促狭:“他呀,是个性古怪。品行倒没有可非议的地方。”
纪浅夏松口气:“还好。个性古怪也不是什么坏事吧?大姐,我总觉得吧,出类拨萃的人个性才不会流于平庸,古怪就意味着与众不同。”
“呃?”纪安蕾两姐妹面色古怪了。
纪浅夏眼珠子一转,忖:说错话了吗?很中规中矩的评价呀?
“小满,你很欣赏聂小公子?”纪安蕾到底是长姐,有些话还是问清好。
“没有多欣赏。他就一毛里毛燥的半大小子,我欣赏他什么呀?”纪浅夏并没有鄙视的意思。真的是内心话。
纪安蕊苦笑不得指她:“四姐姐,你说话干嘛这么老气横秋的呀?你比他还小呢。”
“呵呵,我老气横秋了吗?我这是肺腑之言。”纪浅夏干笑。
为了不被她们穷追猛打的问下去,纪浅夏紧急转移话题,她转念一想就讨教:“大姐,五妹,宫里的慧妃娘娘是什么人呀?”
纪安蕾和纪安蕊对视一眼。
国公府往夫人小姐入宫拜见贵人时,纪浅夏总是没机会去见识的,也不怪她对这位慧妃娘娘所知甚少。民间的传言吧?她也一向不太关心的。
“慧妃娘娘嘛,是圣上最宠的妃子,没有之一。长的很美丽,又多才多艺,还跟圣上青梅竹马……”纪安蕾说的不流畅,吞吞吐吐道:“反正,小满,你记得凡是跟慧妃娘娘沾边的话题或者人事,统统要小心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