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浅夏还不觉得言语过分。
一个老气横秋而已,指的是语气个性,并不是年纪。想太多吧?
“吕姐姐,我是应对你那句孩子气的,没有别的意思。”
她越描越黑。
吕文音瞪了她一眼,扭头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侧头愤满道:“原来你是这样的两面三刀之人。”
“这罪名可大了,吕姐姐请慎用。”纪浅夏不干了。
“你一面假惺惺当我是朋友,一面却……”顿了顿。
“却什么?你倒是说呀。平白无故的就扣我两面三刀的罪名,我还觉得你莫名其妙呢?”换了芯子的纪浅夏很有点脾气。
吕文音傻了会眼,像不认识她似的。
纪浅夏提提裙子,擦身而过。
“你跟骆三公子几时那么熟了?”吕文音忽然低声问。
走到她前头的纪浅夏停步,诧异扭回头:“哦,你就为这事给我甩脸子看?”
“胡说八道,我就是看见了,问一句。”吕文音掉头望廊下。
浅夏咧嘴笑:“看见什么了?哦,看见我跟他在说话了是吧?”
吕文音没作声,算默认了。
“实话实说,跟他最近见的有点多,比较熟了。”浅夏好整以暇的回答。
吕文音蓦然转头,又盯紧她。
“怎么啦?难道我跟骆三公子面对面说几句话也不行?”
“你怎么能这样?”吕文音愤愤问。
“我怎么样呀?”浅夏摊手很无辜反问。
“你,你明知故问。”
“我不知道呀。”浅夏茫然。
吕文音指着她:“你果然两面三万。原先是谁说他为人不靠谱,让我想开的?”
浅夏眨眨眼,她隐约记得好像是纪安蕾还是谁提过一嘴。当年相国府跟骆府联姻,骆凛跑出京城的事。而议亲的对象正是吕文音。
做为小伙伴,纪浅夏和裘益旋两人肯定没少安慰心灵受到打击的吕文音吧?
“唉!吕姐姐,此一时彼一时。”纪浅夏不记得当年是怎么回事,只能这么无谓的开解。
吕文音摇头,不可置信:“没想到,你竟这种人?”
“我不过是跟他说了几句话,你怎么就否定我的一切呢?太偏执了吧?”
吕文音眼眶都泛红了,嗓音带点哑:“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过是自己有私心而已。难怪说那些开导我的话。”
浅夏翻白眼:“别乱讲,我能有什么私心?”
“你还狡辩?你原来不是这样嘴硬的。我都看见了,看到你们私赠信物了,还不承认?”
“哦。你也躲暗处看到了?”浅夏以为就纪君蔓喜欢偷窥呢?
吕文音嘴唇发抖,失望之极的看着她。
“清者自清。你爱瞎想,随便你吧。”浅夏不做解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她施一礼,扭身先回戏楼去。
把个吕文音留在当场,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的纪浅夏多温和柔顺,多善解人意又多么为人着想。跟她做朋友,吕文音和裘益旋都极为满意。三人一直相处很融洽,很相宜。
怎么会突然变的这么强势,还理亏也不饶人的?她怎么会像变了个人似的?脾气变了,说话语气语速都慢慢变了。神色变了,连举止都变的更自信更张扬了。
这不是纪浅夏,至少不是吕文音认识的那个纪浅夏。
那个纪浅夏多可爱,多惹人怜爱。这个呢?想掐死她!等等,明明是同一副躯体,怎么会给吕文音两个完全不同人的错觉呢?
吕文音怔怔很久。
纪浅夏边往回走,边思忖:这算是决裂了吧?管她呢?反正,她在这个夏朝就是个另类,根本做不到有真正的好朋友。少一个,也没什么?
这时,楼里急急冲出一个,差点撞个满怀。
纪浅夏煞脚一看,却是骆凛,正堆起笑打招呼。
骆凛却铁青着脸色,狠狠瞪她:“纪浅夏,以后不让我看到你。”
“怎么啦?”纪浅夏有点迷糊了。
“少装蒜。”骆凛嫌恶的扭开头,拂袖而去。
纪浅夏看着他大步流星疾走,背影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莫名其妙的走回戏楼。
好戏还在上演。
纪浅夏悄悄坐回座位,扫了扫四周。大家却她并没有多留意,又不是什么出众人物,也不是风云人物。谁会在意一个庶女的举动?
倒是纪君蔓赢得不少的目光。
小姐们则是羡慕嫉妒眼红,公子们则多是爱慕垂涎目不转睛。
纪浅夏端起桌上茶杯喝水润喉。纪似蓉侧头对她说:“看她,拿着条帕子当宝一样。戏都没留神听。”
“谁?”
“呶。”纪似蓉嘴巴一翘。
顺着她嘴唇方向,纪浅夏一看,眼珠子差点要突出来了。
纪君蔓手里拿着那条不是从骆凛那里骗过来的手帕吗?她不好好收着,显摆个屁呀?明显是男人的帕子,她缺心眼呀,一直拿在手里等着被人发现吗?
别人倒还好,纪安蕾却是盯着不放,显然是奇怪了。
纪浅夏抚额,算是知道骆凛为什么生气了?十之八九是骆凛发现自己的帕子竟然握在纪君蔓手里?他不气才怪!
浅夏挪过去,对纪君蔓:“三姐,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纪君蔓心情很好。
“过来说。”纪浅夏扯着她袖子,移到楼柱后。
纪君蔓还催:“说吧,什么事神神秘秘的?我还要看最后一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