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这段时间,妖街上的生意淡了不少。左静每天坐在裁缝店门口,一边学着缝衣服,一边望着妖街的两头,盼着左馗出现。
住在墨悲店里,也是无奈之举。
她是被白赶出六方斋的。
因为钟馗的说教,白的脾气收敛了不少。她难得耐心地告诉左静她不能留在六方斋的理由,而不是像踢白后一样把她一脚踢出去。
“你不是冥府的人,而我现在已经有了两个伙计,都超编了,没有留你的道理。”
白如是说。
“可……可我还要等我哥回来啊!”左静急道。
白道:“你回家等不就好了?”
“大姐头说了!我哥铁定会回妖街来的!”
“那你也不能住在六方斋,我这不是旅馆!”
“我……白爷你替我说句话啊!”
白止站在一旁,听到左静求援,立刻抬头望天。
“你奶奶个……”左静气结,甚至骂不下去了。
白止不敢声援她,白后更是一声都不敢吭。
白就这样挡在六方斋门前,冷冷地望着她,望地左静无奈地往地上一坐,和她僵持。
面对白,左静始终不敢大耍大闹,因为她真的太凶了。
僵持了半晌,白止突然挠了挠自己的面具,道:“那个……白姐,我有个主意,您看行不行得通……”
“跟她说。”白冷声道:“只要不赖在我店里,别的我不管。”
“好嘞……”白止讪讪一笑,扶起左静道:“六方斋不要伙计,你可以去别的店家嘛。”
白止的笑声突然变得很奸诈。他指了指对面的裁缝店,道:“尤其是那只小黑猫,要是知道你愿意住他那,肯定跪着出来接你。”
左静诧异道:“为什么?”
白止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也个是注孤生的货啊……”
带着一脑袋疑问,别无选择地左静试探性地来到墨悲店里讲明了事情,问能不能留在这里做伙计。
墨悲虽然没有跪下,但是却跳了起来,而且激动得语无伦次。
看得左静莫名其妙。
当天,左静就住进了墨悲店里。
墨悲照顾左静格外用心,不让左静做任何事。而且特意给她接了网线,让左静天天宅在家里上网。左静想要外出,墨悲就双手奉上银行卡。
简直像伺候皇帝一样供着左静。
然而,这样的生活左静一点也不喜欢,没几天她就闲的发慌。她执意要给店里做些事情,不想白吃白住。墨悲拗不过她,最后答应教她制作夺舍衣裳的前期工作,也就是裁缝工。
于是,左静便开始了每天学习裁剪衣服的日子。
她每天都坐在前店缝纫裁剪,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店外面,是不是有左馗的影子。
这一做,就是三个多月,过了新年,迎来早春二月。
这个日子,街口只有零星的人出入,而且无一例外,都是非人类。上午十点左右,一个约摸十七八岁的青年走进了妖街。他一身朝气蓬勃的春装,一路走来,东张张西望望,饶有兴趣地望着两边的店面,却一家也不进去,一步也不停留。
朱老板坐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抱平板看综艺节目。他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下店外,正好看到青年走了过去。
朱老板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脑袋。
高老板从外面走了进来,道:“朱老板,在忙什么?”
朱老板晃晃平板,道:“看综艺呢。”
“早春日闲,老朽想约几位好友开个茶会,摆摆龙门阵,朱老板可有兴趣?”
朱老板划了几下平板,漫不经心道:“好啊。”
高老板看着他,奇怪道:“朱老板,你满脸的敷衍,可是应付老朽啊?”
朱老板一愣,抬起头哈哈笑道:“没有没有,只是……”
“什么?”
“刚刚过去个人,高老板看见了么?”
高老板望了望店外,道:“虽然不多,不过街上也好几个人呢,你说哪个?”
“就是那个……”
朱老板反复比划了半天,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青年的特点,便放弃了,随意地摆了摆手,自嘲地一笑,道:“无所谓了,也没什么特别,我就是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而已……”
朱高二人闲聊的功夫,青年已经走到了六方斋前。他略一驻足,上下打量了一遍六方斋的门脸,便转过头,走进裁缝店里去了。
左静正在低着头专注地纫针,完全没注意到店里来人。在青年咳嗽了一声,她才抬起头来,正和青年四目相对。
左静一声尖叫,却是手指上扎了一针。她急忙将手指放进口中吸吮,对青年结结巴巴道:“欢……欢迎光临,您……您需要点什么?”
青年微微一笑,道:“我不要什么,我只是想打听点事情,看来看去,只有这家店里有你这么一位可爱又漂亮的妹子,所以想问你一下,可以吗?”
左静撇撇嘴,道:“街口那家玉器行,有个靓得男人看了就走不动道的少妇,你怎么不去问她?”
青年笑了笑,坐在了柜台前面的高椅上,道:“我这不就走过来了吗?我觉得你比她有魅力。”
左静强忍着不笑出来,道:“你想问什么呀?”
“对面六方斋里,有一个叫白止的人是吧?”
“对,白屎壳郎一个,脸上带着壳呢。”
“我想请你帮我捎个话给他。”
左静皱了一下眉,道:“什么话?”
“今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