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那人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随后就听他说:“你就是周通?嗯,看起来不过如此。”
我冷哼一声,负着双手一步踏出,站在了客车两排坐位的过道中。大海就在我的身边,使我安心不少。
“你是谁?想做什么?”
那人嘿嘿一笑,沙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我是谁不重要,想做什么也不是我说了算。”
我眉头一皱,正想问个明白。就见一个婀娜的身影,款款的走上车来。虽然背光,但直觉告诉我,那是个女人。
先前上车的魁梧大个子见那女人上车,朝后退了一步,让出了先前他站的位置。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走得近了,才见这女人长得煞是好看,眉清目秀鹅蛋脸,杏眼瑶鼻樱桃嘴,尤其是她一步步走来,那清脆而有节奏的脚步声,竟好似在我心尖上敲响。
待她走得近了,一缕淡淡的香味飘来,却又让我升不起一丝恶感。
我注视着她,她也看着我。
半晌,女人扑哧一笑,随即绕着我转了一个圈,一边走一边说:“你就是周通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悦耳,有一种空谷幽兰的意味。此时,她离我很近,那股香味直窜进我的鼻腔。从车窗吹进来的夜风,撩拨起她的长发,有几根拂在了我的脸上,有点痒。
“是我,你又是谁,找我做什么?”
我干巴巴的应了一句,随后朝大海挪了过去,也离她远了些。也许这女人看着无害,实则就是一条蛇,让她咬着,肯定没好果子吃,我这样想着。
女人见我让开,又咯咯的笑了起来,说:“你怕我?”
黑暗中,大海悄悄的伸手捏了捏我的胳膊,示意我不用怕她。我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也笑了起来。
“怕你?我为什么会怕你,难不成你是妖怪,吃人的妖怪?”
我的话语里有些调侃的意味,女人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得更欢了。随即,就见她背着双手,踮着脚尖,翘着屁股,上身前倾将脸凑到我跟前,十足一副小女人逗趣的样子。
不由得,我就看得呆了,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女人挺可爱,娇俏可人,更带一丝顽皮。
此时,我年不过二十,正是青春躁动之时,何曾有女人与我离的如此之近,而且还表现出这般模样。这多看得几眼,心中的戒备就去了大半。
“我,好看吗?”女人又问我。
“好,好看。”我木讷的答道。
女人闻言,咯咯一笑,随即抽身退走,留下一缕淡香萦绕在我的鼻尖。直到此时,我的心中咯噔一声,这才蓦然回过神来。
这脸可丢得有点大,我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只觉得火辣辣的。也幸好车厢里没有开灯,周围黑乎乎一片,不然我的大红脸早让别人看了去。
女人笑罢,又轻啐了一口,说:“资料里可没说你油嘴滑舌,脸皮忒厚呢,到让我有些意外。”
我一听,只觉得脸更烫了,此时可真恨不得地上裂条缝,让我钻进去得了。直到大海又轻轻的捏了我一把,我这才慢慢的平复下来,稍一思量,就渐渐的明白过来。
这女人从一上车,就在逗我玩。而我,还傻乎乎的被她耍得团团转。想通此节,我恨得牙根直痒痒,若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非得当场扇她个大耳刮子。
我吐出一口闷气,努力的保持着平静的语气,说:“别绕弯子了,说吧,找我做什么?是不是黄三炮那个龟孙派你来的。”
我从一开始就在猜测,这伙人是不是黄三炮派来的。如果真是他派来寻仇的,那现在死活是跑不掉了,不如先过过嘴瘾。
女人一听,微微一愣,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黄三炮,你是说在成都被你拍了一砖头的流氓吧,呸,凭他也配支使本小姐。”
我听得又诧异了,心说这不能啊,除了黄三炮,还能有谁天遥地远的追到西安来找我?想着想着,我疑惑的看向那女人。
女人也似乎逗笑够了,脸上笑意一收,作出很正式的样子朝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易轻荷,你可以叫我易小姐,但不能叫我轻荷。”
我险些没笑出声来,心说这女人没病吧,我跟她又不熟,就算让我叫他轻荷,我还不想叫呢。
我没有伸手,易轻荷歪头看着我,那伸出的手也自收了回去。随即,就听她说:“哟,还挺倔。也罢,反正也没打算跟你客气的。”
话方说完,女人转身就走,就在她走过先前上车的大个子身边时,随口说道:“阿龙,把他带走。”
“是,小姐。”大个子阿龙点头答应。
我心中一紧,更觉莫名其妙。这易轻荷到底是什么来头,一句话就要带我走。这可把我当什么了,说带就能带的?
大个子目送易轻荷下了车,随即大踏步的朝我走了过来。大海见状,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自己挡在了过道中。
大个子见状,停了下来,沙哑的说道:“特种兵海无量,哦,你现在不是特种兵了,应该算是逃兵。”
大海一听,身体微微一颤,随即我就感觉到一股排山倒海的杀意,从大海的身上散发出来。站在大海对面的阿龙也感觉到了,不由得朝后退了半步。
下一刻,阿龙似乎觉得这半步退得丢了份,失了气势,又往前走了半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你敢再说一遍?”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