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礼!站一边去。”穆基先生忽然厉声斥责阿宇,回头对三人说:“小子无礼,请三位莫要见怪!”
“阿宇也是性格直白,也不怪他!”李玉帮着阿宇说话,怕他受到责罚。
“其实不瞒此子说,他跟随我多年,知我性格就爱新奇之物,今日见这两宝,真恨不能彻夜观赏。”穆基先生叹着气摇着头。
三人看穆基先生说的话别有用意,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导星盘’是道门至宝不能有失,‘镇魂笛’是月玲珑公主所赠,也不能有任何差池,这两样都是濮立心头的肉而无法割舍,此刻情形叫濮立如何是好。
“看你们的表情,就是舍不得宝贝,我师尊只是借来观赏一下,又不是不还了。”这时阿宇又插嘴了。
“你再说话,就把你逐出师门。”穆基先生真的生气了.抡起手来就要责打阿宇。
“穆基先生不要生气。”李玉一边劝阻穆基先生,一边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濮立。
濮立被这一望实在无从拒绝,再看穆基先生也不是狡诈之人,便说道:“穆基先生要签赏宝贝,这两样都是我珍惜之物,请先生好生对待,明日此刻便请先生归还。”
“濮兄此话当真。”穆基先生有些意外。
“当真!穆基先生对李兄如此厚爱,就当对先生的报答吧。”濮立笑着说道。
“濮兄。。”李玉激动地欲言又止。
“那老朽就谢过三位了,老朽已在此‘茗香茶楼’备好上等的房间,三位不嫌弃便在此入住,好生休息。”穆基先生摸着胡须很是开心。
又闲聊了几句,穆基先生收起‘导星盘’和‘镇魂笛’,话说有事,便约好明天再见,先行离开了。
穆基先生走后,李玉握着濮立的手说道:“今天真是太感激濮兄了。”
“谁叫我们是朋友呢?穆基先生对你有恩,为人又有情。想拒绝都难啊!”濮立不想李玉心里背负太多,安慰他道。
禅剑只能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稍后三人在此‘茗香茶楼’安住下来,各事招呼到位,茶饭点心也均是精致上等,可见穆基先生确是用心安排,绝无怠慢。
等到皎月刚上树梢,崖下依然热闹非凡,三人却是无心闲逛,便于茶楼屋顶之上,煮一壶清茶,看着满街灯火,赏着月色,也是自得其乐。
“此茶虽无‘清幽草’来的空灵幽香,却在此间美景衬托下,也散发着它独特的味道!好茶!”禅剑露出满足的神情笑着说道。
“此茶虽无人境第一美酒‘琼浆玉液’来的清冽甘美,却在两位好友相伴下,比美酒更美味,嗅一下感觉就已经醉了,好茶!”李玉也模仿者禅剑的表情,露出一副陶醉的样子。
“此茶虽是一口茶,里面煮的却是我们的友情,它越煮越浓,越煮越香,此间的茶意更是让人无法忘却,好茶!”濮立说完一口喝下。
三人相视而笑,笑地狂放不羁,时下虽无丝竹管弦之乐,但此间的意境只有他们可懂。
“我感觉只有儒门之人才有如此诗艺,没想到,我们也是如此的有内涵,哈哈,话说濮兄你真不担心那两件宝物吗?我知道这两件对于你来说,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事物。”李玉其实心中也是暗藏担忧的。
“如果我说不怕,就和虚伪没有分别了。这两件宝物的来历,李兄其实早就知道,对于我的重要性,李兄想必也比我更清楚吧。”濮立说完脸色略显惆怅,又喝了一口茶。
“濮兄也真是难为你了。”禅剑拍拍濮立的肩膀说道。
“禅剑兄,我感觉你又在嘲弄我了!”李玉也不生气,反正已经习惯了。
“何为难为?小僧觉得这是濮兄的一种气度,一种胸襟,一种道义,何为嘲弄,这只是濮兄个人的曲解,在小僧心中,濮兄的这份情怀远远超过那个穆基先生。”禅剑一字一句说地很认真,相必也是发自内心的感叹。
“濮兄是濮兄,穆基先生是穆基先生,一个是我李玉的生死兄弟,一个对李玉有提携之恩,两个不能相比。”李玉表情严肃,言辞恳切。
“好啦,两位好友,不要往濮某脸上贴金了,都是兄弟,何必说出这般见外的话呢。”濮立被他们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虽然与两位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在我禅剑的心中,两位已是我最重要的人了。”禅剑举起手中之茶,一饮而尽。
“我虽然和和尚老是斗嘴,却是斗嘴不斗心,我李玉有生之年能结交两位兄弟,死也无憾了。”李玉鼻子一酸差点落泪,幸好忍住了。
“李兄莫要说此不吉利的话,李兄正当盛年,又是修炼武道之人,寿元必不会短。”禅剑双手合十,心里默念佛经,似在为李玉祈福。
“李兄,禅剑兄为了我们的友情,我们再干一杯。”濮立举起了茶杯,顺势打断了他们的话。
“万句千言,荒烟残照,一丘一壑谁共调,辗转流光,了犹未了,白发多时故人少!”禅剑唱完一口饮尽。
“好诗好诗!我醉了,小子不胜茶力。”李玉慵懒地躺在了屋檐上,三人虽然沉默不语,但一切竟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