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菡离开别院不久,灰球就满头大汗地寻来。
“白,白小姐……”突然看到仙女般的美少女,灰球舌头有些打结。
“我认错人了。”灰球说完,转身就要开跑。
他离开上官府不过月余,世道就变了?那些人竟然敢骗他,说白小姐被关在这处别院!
“你找我?”白浅浅出声叫出灰球。看他的神情,像是发生了大事。
灰球回过头来,盯着白浅浅,这声音分外耳熟,正是一路上和他闲侃的白小姐,“你是?”
灰球不敢确定。
白浅浅只得戴上面纱,“这下你能认出了吧?”
灰球还是不敢相信,戴上面纱时,确实和先前一模一样,可摘下面纱,那张脸,和他记忆里的白小姐,何止是天差地别。
见灰球还在发愣,白浅浅开口说道,“见到萧月了吗?还有,你的龙斌龙大哥去哪儿了?”
灰球已信了七分,但心中到底有些疑虑,“你真是白小姐?你的脸——”
“此事说来话长,大表哥会慢慢告诉你。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白浅浅问道。
灰球这才说道,“他们说公子到了别院看望小姐,属下这才跟着过来。”
“你找大表哥?可是欧阳姑娘有事?”灰球护送欧阳曼殊回上官菡的院子后,一直守候在院里。此刻,若有事发生,只会和欧阳曼殊有关。
灰球着急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正是。欧阳小姐,她,不见了。”
欧阳曼殊不见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白浅浅问。
灰球知道,白浅浅颇有胆识,和上官菡又十分亲厚,这才将事情的经过道出,希望白浅浅能够帮忙想想办法。
“属下按照公子的吩咐,把欧阳小姐送到院内,吩咐嬷嬷丫头仔细伺候。”
“属下一直呆在院门口,从未踏出一步。“
“半盏茶前,嬷嬷给欧阳小姐送去点心,却发现房门紧锁,无论如何呼喊,欧阳小姐都不应。“
“当我冲进去时,欧阳小姐已不知去向。“
……
“现场可留下什么物件?”白浅浅追问。
灰球摇了摇头,“没有任何物件,甚至没有任何痕迹。”
“白小姐,你倒是给属下出出主意。欧阳小姐和公子情深意重,若她有个三长两短,公子还不得拔掉属下一层皮?”
“此事事关重大,你赶紧去寻表哥到别院。”白浅浅一脸严肃地说道。
灰球一溜烟出了别院。
很快,上官菡出现在别院。
温润儒雅的脸上,带着丝丝怒气。灰球跟在他身后,低垂着脑袋,显然受了责骂。
“大表哥,欧阳姐姐的事你怎么看?”白浅浅也不迂回,直入主题。
上官菡脑袋飞转,越是大事临头,他越是冷静,这也是族人看重他的原因之一。临危不乱,这才是世家少主该有的风度和涵养。
“只有一个人能悄无声息地带她走。”上官菡细细梳理了一遍,没有打斗痕迹,没有开口呼救,也没有任何mí_yào的气息。欧阳曼殊是心甘情愿跟着那人走的,这世间,唯一能办到的人只有他。
白浅浅也想到了这一点,若真是他的人带走的,那欧阳曼殊的性命无忧,眼下应该担忧的是上官府内宅那些不起眼的细作,“大表哥,你院里那些人手该清理了。”
不仅上官菡院里的人要清理,其他院里的人都要清理。整个上官府,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对方窥视得清清楚楚。一想到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白浅浅就感到一阵心惊。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具古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欧阳嚟给上官老太爷祝寿,从头到尾都在大厅,分身乏术,自然是无法现身上官菡的院子,带走欧阳曼殊的。带走欧阳曼殊的,只能是他手底下的人。而灰球守在院门口,外人无法进入。带走欧阳曼殊的,只会是院里那些熟悉到完全无法让人生疑的面孔。
上官菡瞳孔微微一收,眉头凝成川字,吩咐灰球,“派人盯着欧阳家。”
“院里近十年新进的仆人,想办法全部换掉。记住,不要引起他们的怀疑。”
灰球算了算,除开那些需要打发的仆人,院里只剩下五个老人,这未免太过寒碜,“公子,是否调用侍卫?”
上官家有自己的侍卫队,负责守护蜀中百姓。
上官菡摇头,“侍卫不能动。”
上官菡看向白浅浅,“小表妹,表哥有事相托。”
……
离月城,宫家。宫奇坐在藤椅上,沐浴在温暖的阳光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此刻,他的脑海里正浮现出一张倾城绝世的容颜,那人衣袂飘飘,巧笑倩兮,眉目盼兮,让人心神荡漾。
沐白远远地看着沐浴在阳光里的公子,暗想,公子莫不是魔怔了,居然对着阳光笑得那样邪魅。
良久,沐白冒着被责骂的风险,蹑手蹑脚地走向宫奇,他怕自己稍微发出声响,就会惊扰公子。还好,公子全程放空,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正在向他靠近。
沐白将画卷放在藤椅前的石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一个时辰。”
沐白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求饶,“公子恕罪。”
他怎么能低估公子的敏锐度?
都怪他作死,在旁边足足站了半个时辰,加上这画卷迟了半个时辰,整整迟了一个时辰。
沐白觉得,他比窦娥还冤。信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