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玉绮罗执意赠剑,周少白也只好接过来。
他拱手道:“既然玉姑娘舍得割爱,那我就敬受不却了。”
然后,周少白把这短剑悬在腰间,玉绮罗满意地点点头,忽然说道:“其实这凝霜刃不是短剑,而是断剑。”
这下倒是让周少白大感意外:“还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听父亲说过,凝霜刃原本是一把长剑,叫做凝霜剑。许多年前,凝霜剑在一次大战中折断成为两截,前段从此下落不明。我父亲说,凝霜剑是一把非比寻常的神剑,但是折断之后,神力消弭,前半段从此不知所踪。多年来他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找回前半段,再请铸剑师重铸凝霜剑,只可惜这么多年的寻找,始终没有关于前段的线索。”
“没想到凝霜刃也有这么一段故事。”周少白心想,世间如此广大,那前段想要找回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朝玉绮罗一拱手:“多谢玉姑娘赠剑,在下告辞了。”
玉绮罗却立即说道:“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周少白愣了:“你说什么?你要跟我一起走?”
玉绮罗点点头:“是啊,你带我一起走。”
“玉姑娘,不要开玩笑,我事情很紧急,就此别过。”周少白说完,转身便朝外走,行不得几步,便停了下来,他回头一看,只见玉绮罗正紧紧跟着他。
周少白无奈地说道:“玉姑娘,我真的有要紧的事情,没工夫陪你玩,山长水阔,咱们后会有期,他日江湖相逢,再当杯酒言欢,真的告辞了。”
说完,他暗暗运气,脚下快了起来,将玉绮罗甩在了身后。
玉绮罗脚不利索,跟不上他,气得跳脚骂道:“你跑什么跑!我还有话没说呢!”
然而周少白不肯再停留,一直跑到了大门口,却见一个马夫正牵着自己的马在院子里绕圈消食,他大喜过望,上前讨回了自己的马,随即牵着出了大门。
沿着来时路,周少白很快便来到城门处。
他抬头瞧瞧城楼,心道:却不知马校尉伤势如何。
正想着事,忽然有人说道:“咦,这不是周公子吗?这就要走了?”
周少白一瞧,原来正是当时马戎派去,带自己去找段老板的那名军士,二人抱拳寒暄,周少白问道:“马校尉现在情势如何?”
那军士答道:“虽然受了伤,好在缓过来了,现在在家中休养,昨日刚去瞧过他,精神还好。周公子不去探望一下么?”
周少白无奈地说道:“我很想去,但是眼下要事缠身,实在是没有工夫了。这样吧……”
他从钱袋里摸出点碎银,递给军士:“劳烦军爷买些补品替我探望一下马校尉,转告他我这次真的时间紧急,无法登门探望,下次定然上门赔罪。这银子若有剩余,就请军爷拿去喝茶吧。”
军士笑嘻嘻收起银子:“好说好说,我一定代公子前往探望。”
于是二人拜别,周少白出了城门,立即上马,沿着官道,快马加鞭往南江镇赶去。
南江镇是寻常江南小镇,清澈如玉的小河蜿蜒着流过镇中,几座古朴石桥横架其上,也不知是哪朝哪代所建。小河沿岸全是垂杨柳,凉风一吹,万千根绿枝摇动,住在沿岸青砖白墙屋宇中的人们倍觉清凉。
一位身着一袭白衣的女子牵着一匹白马,缓缓走过石桥,此时烈日正炎,她撑着一把绢伞,日光将绢伞上的花卉形状映在她的脸上,更是给本就清丽脱俗的玉颜平添了几分秀色。
石桥对面走来一位洗衣归来的村妇,她瞧清了女子的面容,不禁惊得捂住嘴:“好俊的人儿。”
这姑娘微微颔首:“这位大姐,敢问这镇子上哪里有歇脚的地方?”
“歇脚的地方?啊,你过了桥沿着河边往右走,能看见一家客栈,那是这镇子上唯一一家客栈。”村妇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话,连忙答道。
女子拜谢了村妇,撑着伞牵着马过了石桥,沿着河岸往右走了。
那村妇却还站在石桥上呆呆瞧着她走远,这才又喃喃叹了一句:“好俊的人儿……”
这女子便是慕凝之。
她牵着马儿沿着河岸款步而行,不时停下来等马儿吃上几口河边青草,一会,便来到了客栈门口。
抬头看去,只见客栈外面青旗栈”四字。
慕凝之瞧了青旗,赞了一声“好字”,这才走到门口,将马儿拴在一边的凉棚之下,随后走进客栈内。
掌柜正在算着帐,听得有人进门,立即喝道:“小二,去招呼一下!”
小二本趴在桌上打着瞌睡,正梦见七仙女下凡洗澡,口水流了一桌子,听见掌柜的话,立即蹦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走过去:“客官请请!敢问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诶?呃,呃……”
慕凝之见他忽然目光发直,吞吞吐吐起来,不禁奇道:“你怎么了?”
小二这才如梦初醒,急道:“哎呀,姑娘恕小的失态,小的从未见过姑娘您这般样貌的女子啊,梦里的仙女都没你这么标致……”
他还要再说,那边掌柜急喝道:“小二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快给客人赔罪!”
小二立即蔫了,小声说道:“姑娘请恕小的无礼,方才乏了,一直在睡大觉,这才说了许多糊涂话。”
慕凝之摇摇头:“无妨,我要住店,给我收拾一间干净的房间即可,还有,我的马在外面凉棚,记得喂食。”
“是是!干净的上房是么,这边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