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你演戏!你……朱汐,原来你在过河拆桥!”岳思远的心里原本还抱着万一的想法,他心想自己和朱汐是盟友,现在不过就是做戏,到头来自己一定会全身而退。等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成了朱汐的炮灰。现在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而他的这个盟友,现在正准备背叛他。
朱汐冷笑一声,高声质问道:“岳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过了什么河,拆了什么桥?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想着泼我们朱家一身脏水吗?岳公子,咱们好歹曾经差点便拜了堂,你在说这些话以前,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感受?”
“贱人朱汐,你在说什么鬼话?”岳思远气得一张脸都变成了猪肝色,红肿的脸蛋更显得滑稽不堪。他愤怒的站了起来,指着朱汐的鼻子大骂,“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朱汐啊朱汐,那天夜里,是谁趁我喝醉了酒前来勾引我,说一些让我心猿意马的话?你可还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你对我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娶你,我要是不娶你,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会娶你,你变成了老姑子,到时候凄凄惨惨的过一生,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好啊,我娶你就娶你,谁叫我于心不忍、那时候也不知道你就是一条中山狼!你心里感激我,为了报答我,一定要让我娶你的妹妹为妾,我百般推辞不过……”
朱汐双目一凝,大声问道:“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岳公子,你敢不敢指着老天爷发誓?”
“有什么不敢的!”说到兴起,岳思远站在了一张小板凳上,指着老天爷就要发誓,岳老爷见势不妙,想要阻止,岳思远却高声说道:“我岳思远对天发誓,若是现在所说有一句虚言,叫我五马分尸而死!那一日,你为了报答我要娶你的恩情,一定要让我娶你的二妹为妾。这如何使得?可是那时不知道你给我灌了什么mí_hún汤,竟把我哄得团团转;你便设了个计策,叫朱玄月把朱羽引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想叫我生米煮成熟饭……”
“思远,你在胡说些什么?”岳思远见自家儿子蠢笨至此,心中袭来一阵又一阵的无力感。他高声斥责,岳思远却提高了音量说道:“爹,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人才是幕后主使,我是无辜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朱汐身上。朱汐眯了眯眼睛,看着岳思远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指使你的?”
“没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说过要保我平安,现在却要过河拆桥,没想到我会把这一切都抖出来吧?哈哈哈!”
朱汐接着说道:“那好。既然是我指使你,那么,你能不能说出,那个偏僻的角落,是什么地方?”
岳思远冷笑不止,笃定的说道:“叫做廷芳阁,你亲口告诉我的!”
朱汐嘴角一勾,扭头问身边人:“诸位,咱们朱府里有这个地方么?”
吴平想了想,摇头说道:“回大小姐,咱们府里是没有叫做廷芳阁的地方的。”
“你胡说!”岳思远拍案而起,指着吴平的鼻子大骂,“你是她的走狗,当然要向着她说话!你们朱府明明就有这个地方,她亲口告诉我的,难道还有假?”
“孽障,闭嘴!”岳老爷已经气得脸色发青,看着岳思远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暗道今天恐怕如意了。
朱汐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既然岳公子坚持这样说,那么,请你把那个地点描述出来,咱们朱府的人来来往往的这么多,总有人记得。就算不记得,派个人按照你说的方位去查看,总会有结果的。”
“哼,最好是这样!就在你们后院假山往南五十步,再往西走一炷香的功夫,绕过一片合欢花树之后便是了。”
吴平略一沉吟,问道:“岳公子当真没记错?”
岳思远翻着白眼说道:“当然不会记错!这个地方我来来回回走了两三遍,不会错!”
吴平疑惑的说道:“可是你说的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你说的这个廷芳阁。”
“嘴巴长在你身上,你想说什么都行!”岳思远一副“我就看你们相互包庇”的表情,倔强得像一位即将走上刑场的死侍。
吴平还要在说什么,朱汐一把拦住,微微一笑,为岳思远:“所以,你这是承认了你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岳思远早已横了一颗心,他心想自己反正逃不过一劫,不管怎样,都得把朱汐这个幕后黑手拉下水才是。于是,他索性干脆的承认道:“我就算做了什么,那也是被你这个贱妇朱汐给逼的!”说到这里,岳思远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大口带血的痰。看着地上这口痰,他大声咒骂了两句。
“你说什么?”岳老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岳思远跟前,朱府的下人想要拦他,朱汐却示意不用拦。只见岳老爷狠狠地揪着岳思远的衣领,高声问道:“你再说一遍,你到底做了什么?”
岳老爷对这个小儿媳始终抱着很大的期望,只因他上私塾之时天资过人,虽然后面沉迷酒色耽误了一些时光,但总算是有希望的。所以,就算发生了这档子事,他的心里还是相信岳思远的多一些。
然而听着刚才岳思远的话,他只感觉眼前一黑,所有的信念都倒塌了。
蠢笨一些也就罢了,男人总是需要找点乐子的。自己好歹也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