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这些喜形于色的将领不同,几位上将都板着脸。而易七也敏锐地感受了不同,故而他没有和其他将领一样说笑,而是立在那面无表情,动也不动。
“够了!”华蔚一声大吼,大帐之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张让虚弱地半躺在座位上,平静地说道:“诸位,我要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段玉带着精锐部队已经抄到我们后面去了,很快,就会有粮道被截的消息传来。”
“什么!”
“段玉今天不是和将军您捉对厮杀吗?”
“对啊,他怎么跑到后方去了?”
大帐之内,吵成了一片。张让有些虚弱的摆摆手,众人立刻静了下来。
“为今之计,只有冒死夺回花间城,凭借那里的口粮还能多支撑几天。然后等朝廷的援兵前来,到时候两面夹击,我军必胜!”
“听凭将军将令!”大帐之内,众将纷纷单膝跪下,应和道。
没错,张让打的便是花间城的主意。花间城处于中原地区,西北面是洛阳,南面是大理,而东北和东南部分则属于苏州的地盘。三家交界,花间城正是处在这么一个微妙的地方,是洛阳的南方门户。
失去了花间城,张让的责任重大,从花间城到洛阳城的这一千一百里的范围内,将无险可守!而夺回花间城,将直接封住了大理军的回家之路,让这支部队彻底困死在洛阳境内!
所以,他此战必须胜!故而他宁愿放弃了身为强者的尊严,去胁迫漪涟。第一步,消除来自相国寺的危险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过程之中,那位漪涟公主似乎还真是配合呢。张让的嘴角露出冷笑,这些出身尊贵,生来便是王庭贵胄的人,又怎能受得了一丝半点的痛苦呢?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拿命去填。所幸花间城失去的时间尚短,城墙及守城器械的消耗让洛阳军的损失可以减小一些。
“吩咐下去,明日寅时,生火造饭,寅时四刻,正式攻城!”
“是!”
……
而丢失了漪涟公主的大理军先得焦急非常,二十万大军损失过半不说,连这位皇帝最为宠爱的小公主也弄丢了,别说是死罪了,诛九族都有可能!
花间城,城主府被草草翻了新,该有的都有了。此刻,坐在这里的,是段玉的皇叔,段瑞。身为皇亲国戚,他自然不需要担心,自己的那位皇帝哥哥怪罪下来,最多也就是罚几年俸禄。但段瑞身为一个武将,却遭此惨败,其内心的愤懑可想而知。
“什么人!”
“王爷,是我。”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了进来,这人是段瑞的外甥,进门前小心查看,畏首畏尾的样子让人颇为不齿。
“说了多少遍了,让你叫我将军!还有,你小子怎么又是这幅德行,给我站好,挺胸抬头,眼睛睁大点!”段瑞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对这个不成器的小子大吼大叫道。要不是家中老妻对自己是亲叮呤万嘱咐,一定要把这独苗扶正,段瑞现在能一巴掌拍死这小子。
这混小子名叫秦晀,取意登高远眺,一览天下的壮阔胸襟,但长成这样实在碍人眼目。但秦晀是段瑞妻子秦茵家族这一代的独苗,唯一的男丁。可以想象,这个不成器的孩子操碎了多少人的心。最终,在秦茵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攻势下,段瑞这才把这小子带在身边,对外说是贴身侍卫。
“姑父,涟漪公主没回来吗?”见房内再无他人,秦晀立刻换了一副语气道。只是行动之间的那种猥琐的气息却怎么也去不掉。
“呵,你也知道漪涟公主的事?难道你小子知道她的下落?”段瑞见其说起了正事,也正色起来。
“知道啊!”说着竟自顾自地来到段瑞面前,拿起茶具,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品完之后,砸吧砸吧嘴,道:“不愧是姑父你喝的,味道不错啊!”别人可能畏惧段瑞王爷的威严,但秦晀可是知道自己这位王爷姑父可是个妻管严。而自己又恰巧是小姑的心头肉、掌中宝,所以嘛,放肆一点是应当的,反正又不会死人,还挺好玩的。
“知道你还不快说,你个臭小子想气死我啊!快说!”段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秦晀都要对他大吼大叫,可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
“昨天晚上,我看到十三殿下去了公主营帐,然后今天早上公主就不见了,你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巧合的地方吗?”秦晀用一双鼠目偷偷撇了撇段瑞身边的糕点,又不说话了。
“你是说?”段瑞若有所思,却正好看见秦晀的小动作,不耐地挥挥手:“拿去,快说,后来怎么样了?”
“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秦晀狡猾地笑了笑,拿了糕点就跑。
“你小子,敢框我!”段瑞怎么说也是个四阶强者,分分钟就抓住了想要跑路的秦晀,怒目而视:“快说!”
“我说我说!”哭丧着脸的秦晀见段瑞的手放开,一溜烟又跑了,但这么些天的相处,段瑞又岂会没有任何防备,这不,还没跑出两米就又被逮住了。
“说不说!”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哎呦喂,我的姑老爷,您究竟让我说什么啊!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面对偷奸耍滑的秦晀,段瑞对付他的方法只有一招,打是他不敢的,所以只能用擒了。任凭秦晀怎么甩脱干系,段瑞就是不放手。
“好了,松手,我说。”最终誓死保卫糕点的秦晀只能认栽。“其实,消失的不是漪涟公主,而是十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