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斜斜的洒在少女的脸上,衬托出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眉眼之间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脸颊上还有些稚嫩的孩子气。
褚辰强行移开了视线,伸出修长白玉似的五指弹了弹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眸间再次对上了若素带着几分祈求的眼神,他忽然笑道:“素素叫我世子爷?”
都叫了这么多遍了?
不叫世子爷,还能叫什么?
乔若云瞪着若素皱了皱眉:“素表妹,依着我的辈份,你该唤表哥才是。”
若素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不过,与狼共舞从来都不是她的作为。
这时,一个做随从穿扮的男子走到了花厅之外,站在了抄手游廊下,因内院有女眷,他不得靠近。
巧云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王璞,褚辰的贴身护卫。她俯身在若素耳边低语了几句。
若素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褚辰:“世子爷,难不成对女子的首饰很在行?”
王璞上次送来的玉簪子品质上佳,簪子上皆刻有微小的竹叶纹络,若素派林嬷嬷出去打听了才知道,这些玉簪都是出自玉竹轩。
玉竹轩是三年前才在京城开业,首饰玉质纯净,做工精细,件件价值百两,备受京城贵圈的妇人和千金小姐们追捧。
乔若云有些怒其不争的道:“素表妹,你怎么和表哥说话的!表哥文韬武略,岂会在意这些个东西!”
在乔若云眼里,全天下的男子加起来也不及褚辰分毫。
褚辰微微勾唇:“我还有事先回府了。”他施施然起身,风随影动,连春光也被他黯淡了去。
乔若云没有从褚辰身上得到任何回应,哪里肯罢休,她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表哥,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我-----表哥!”
褚辰步履生风,须臾之间就消失在了回廊尽头,独留乔若云一人在后。
乔若云站在原地气的跺了跺脚,回头发现若素也已经不见了,她只得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屋里的丫鬟早就哭着跪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丫鬟抽泣道:“小姐,您让奴婢送去给老爷的荷包在半路上被人抢了。”
乔若云蓦里放着的正是那张信笺,她本想着将东西交于父亲,如此一来就有了她和褚辰私相授受的证据,就算褚辰一时还不想娶她,有了这张写有情诗的信笺,褚辰是非娶她不可了。
本是天衣无缝,无可挑剔的计谋!
乔若云上前扇了丫鬟一巴掌,打的她趴在了青砖上不停的求饶:“小姐饶命,奴婢真的很小心了,那人身手极好,奴婢----奴婢还没看清他的脸就被他打晕了。”
乔若云的院里通往乔大爷所在的前院,有两条路,其中一条幽深的甬道,两旁种着墨竹林和兰花,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平日鲜少有人走动。
以防事情不成而掩人耳目,乔若云故让丫鬟从甬道经过,谁会料到大白天会在乔府被人算计?!
丫鬟刚跪直了身子,她再次打下了手:“没用的废物!”乔若云气的直哆嗦,潜意识里总觉得今日诸事不顺,可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她又想不出来:“今后你就不用伺候我了,去厨房待着吧!”
很快,有婆子上来把那丫鬟拖了下去。
乔若云心想,除了褚纪之外还有谁会惦记着她和褚辰之间的事?!
至于白若素?再美艳也不过是蒲柳之姿,以她的家世能嫁个功勋之家的公子就已经不错了,量她也不敢肖想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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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若素陪着乔老太太用了晚膳。
老太太喜静,就免去了晨昏定省的规矩,只有每逢初一十五,又或者特殊的日子,大房和二房的女眷才会来请安。
莫雅居老太太所住的东院里,常年檀香袅袅,有着礼佛人独有的静怡翩然。
待久了,连心也跟着静了。
老太太看着若素的眉眼,越发觉得有几分像乔莫宁,老人家拉着小小的手儿都舍不得放开,又让丫头端了吃食上来:“素姐儿这身子骨太羸弱,一定要好生补回来,今后外祖母若是不在了,你可怎么办?”
乔老太太眉目慈爱,半开玩笑,半严肃的说话。
若素鼻头泛酸:“外祖母,您说的哪里话!您是天上的寿星,定能洪福齐天。”
老太太的陪嫁容嬷嬷微微动容,她陪着小姐大半辈子,算是一起度过了风风雨雨,这世上最令人痛心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二女儿乔莫宁十二年前走了,三孙女乔若素上个月也走了。
容嬷嬷接过丫鬟手上的美人捶,替老太太捶了捶发酸的小腿,说道:“老祖宗可不是有福的人嘛!如今有素姐儿在身边尽孝,您就放宽了心吧。”
乔老太太叹了口气,捏着若素的柔弱无骨的手,愈发的疼爱。
丫鬟撩了帘子进来,不到片刻,临窗大炕上的矮几上就摆着各色点心,有牛乳粥,云子麻叶果糕,香榧,马鲛鱼脯、酥蜜饼还有一小碟子冬枣。
个头很大,圆润饱满。
这个时节的冬枣都是前一年藏在地窖里保存下来的,简直甘甜的不像话。
若素吃了几颗,小腹实在有些撑了才罢休。她摸了摸愈发鼓鼓的小脸,对乔老太太打趣道:“外祖母,您看我都快被您养胖了。”
乔老太太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小脸,笑呵呵的说:“养胖了好啊,今后若是嫁不出去,我老婆子就养你一辈子。”
明知这是玩笑话,若素还是很感激,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