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曾想过斗了?
她不想同任何人斗,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成:“休要再提了,这会子姨母该是要礼佛了,我得去陪陪她。”
刘娉婷此刻还处在云雾之端,脑子里都是褚辰的俊逸的面容和潇洒的身姿,她是活在幻想中的人,不会去考虑太多的现实,这令的身边的仆从更加替她暗自操心。
她身边的嬷嬷将今早一事告之了侯夫人,还不忘添油加醋:“夫人,您可得为我们家小姐做主,她不过是想给世子爷送早膳,被下人堵在了门口,不让进。”
这不是很正常么?
侯夫人深知长子品性,能进入去才叫不寻常了。
但念及胞妹死得早,侄女在京城又只能依靠她,便附和了几句:“我会同褚辰说说的,这事到此为止吧。”
那嬷嬷欲要再度谗言,刘娉婷由东院的丫鬟领了进来,满脸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连说话也轻快了:“姨母,呵呵....您今个儿气色可真是好呢。”
侯夫人斜睨了那嬷嬷一眼:你们家小姐哪里有委屈的样子?这不是正高兴着呢?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有个过场的,当着刘家嬷嬷的面,命手底下人去教训了银春一顿。她挡着刘娉婷的路本是没有错,错错在今日有人告状了。
而且,也只有银春适合担下这个黑锅。
是以,侯夫人更没有什么可操心的,拉着刘娉婷一道去小佛堂礼佛去了。
褚辰有在书房看公文的习惯,若素未嫁入侯门之前,他连早膳也时常在书房将着用了。
银春端着早膳步入书房时,他正拧眉看着一叠户部签过的批红。
朝廷年年超支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只是如今愈加不可理喻,黄河改道所用的银子本应是算在工部头上,怎么又和兵部扯上了干系!
褚辰闷吐一声,一下将公文摁在掌下,那几个阁员早该换血了!
“主子,您用膳。”银春将托盘放在案几上,低垂着头,声音微显波动。
褚辰听出来了,一抬头看见她红肿的脸,皱眉问:“你这脸是怎么回事?”
银春被他爆冷的声音吓了一跳,颤颤巍巍道:“是...是奴婢不小心摔的。”
褚辰撩袍起身,几步走到临窗的案几边落座,细细回过味来,再度看了一眼银春:“也难为你衷心于我,放心吧,今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银春不明白主子何时变得这般体恤下人,立马受宠若惊:“是奴婢不好,不该...不该顶撞了表姑娘。”
“我说了不该了么!”
“.......”银春没有说下去,倒是褚辰看着一桌的百合酥和几样江南的点心,更是浓眉紧蹙,他不吃甜食,更何况还是刘娉婷亲手做的。
本想着让银春拿回去,一想到小妻子近日馋得很,她大抵会喜欢这些甜腻的口味,另外吩咐道:“包好送到白府去。”
银春身子微僵,听明白了意思,顿时喜上眉梢,主子看来还是惦记大奶奶的,忙脆声应下:“奴婢这去!”
她出书房之前,身后响起褚辰的声音:“今日之事,你挡的好,从今儿起,月银加倍。此外.....哄好大奶奶,我另有赏赐。”
银春回头时,看见褚辰已经将目光外的森严,这样的一个人,也只有在面对大奶奶时,才会展颜欢笑吧。
“谢过主子。”她合上书房的门,和墨殇打过招唿急急忙忙出了府。
墨殇抬起头,望着满院的梧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银春虽是挨了掌掴,心情却是极好的,她现在每月有七两银子,已经是侯府大丫鬟中,月银最高的,现在加倍后,岂不是有十四两?!
她一路美滋滋的,以至于赶在若素起榻之前,将点心一一摆好在了矮几上,还特意从集市买了栗子分给巧云和巧燕等人。
若素贪睡的很,洗漱好后已是日晒三杠,她看着满桌吃食,捞了袖子,一番大快朵颐。
外头厅的白灵倒是急了。
“你说什么?褚辰的表妹来了侯府?刘家姑娘至今未嫁,现在又寄居在了府上,侯夫人她是什么意思?”白灵显然气急,她是在京城贵圈中长大的,哪里不懂侯夫人这点心思。
眼下是上演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戏码吧!
银春如实道:“白夫人,不瞒您说,咱们夫人的确有那个打算,当初我家主子和刘家小姐是口头上定过亲的,刘小姐又对主子情有独钟,至今未择良人,奴婢斗胆恳请夫人将大奶奶送回
去。”
她说的已经够彻底了,其实这也是揣度了褚辰的心意。
想必提及刘家小姐,白夫人能让大奶奶回府了,这般想着,银春再接再厉道:“白夫人,不瞒您说,我们家主子心里只有大奶奶,这些年洁身自好,从未她娶,眼下还是让大奶奶回去吧。”
要是换做三日前,白灵是不放心的,可如今.....瞧着若素的心智,也不像是痴傻,她沉默了片刻,却还是没有妥协。
或许,这是试探褚辰的最佳时机。
他若抵得住诱惑,算曾薄情,以他的能力,也还是能护着素姐儿一生的;可如果,他被美人所迷,那便让素姐儿同他断的彻彻底底。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回去跟你们家主子说清楚,本夫人一人独居,着实寂寞的很,让素姐儿陪我住上一年半载。”白灵表明了态度,银春最后只得无功而返。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