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屋内陷入濒临瓦解的沉浸。
褚辰本润着一层薄冰的眸子只差射出支支寒剑出来了,他明白自己此刻内心的暴虐有多强大,看着几步远处的小女子仍旧面若桃花,如沐春风,置于膝间的双手渐渐隆起,那手背的青筋腾了
起来。
白灵内心暗自幸灾乐祸,心道,若素这般痴傻倒也不错,说出来话估计能将褚辰气的不轻。
这小妮子回来时是完完整整的,又经林嬷嬷查探,并未曾受人侵犯。
可若素适才的话听在褚辰耳里完全是另一个意思了。
别说是褚辰了,任何人听了都会想入非非。
白灵红艳的唇不动声色的微微扬起.....或许这是考验褚辰的最佳时机。
她揉着眉心做忧虑状,当山贼久了,早没了京城贵女的那些规矩,怜惜道:“素姐儿....也是个可怜人了...都这般了,还不自知。”
白灵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褚辰,见他稳坐如山,视线一直在若素身上,仿佛从未移开过,又或者根本移不开。
他性感的喉结滚动了几下,那原本磁性好听的嗓音已然微微着颤,像隐忍着某种极大的伤痛:“...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你先好生歇着,解药一事与长老商量着办,我改日再来看你。”
言罢,他起身走,生怕再多待一刻,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事来,那撅起的长袍如风拂起,直至出了屋子,脸色的怜惜尽数化为暴戾,对王璞道:“回府!我要亲自查明此事!”
他一个侧身,对紧步跟上的墨殇道:“你留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护着大奶奶,再出一点叉子,你去皇陵陪葬吧!”
墨殇一个激灵,内心复杂的看着褚辰绝尘而去的背影,又望了望西南院的月门,顿了顿才悄然的步入了院子,影在了暗处。
去镇北侯府送信的白家小厮这会子刚好回到白府,踏入朱门时,看见褚辰大步朝着他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步履决然,宛若带着寒风。
他唤道:“姑爷!您瞧见小姐了?小的原先是去通报您一声的,想不到您亲自来......哎呀!”
小厮话未尽,褚辰经过他身边时,视若未见,肩头撞了他头顶的瓜皮小帽,因度过猛,被褚辰撞得一个踉跄跌了个满脸灰尘。
褚辰头也未回,一跃上马,朝着巷子口扬长而去。
小厮目瞪口呆:“小姐安然无恙,姑爷怎滴还是这般盛怒?”
王璞上马之余,斜睨了一眼:“我都警告过你了,休要惹你们家姑爷,谁惹谁遭殃!”说着,也驱马快朝着褚辰奔了过去。
小厮艰难的爬了起来,持起掉落在地的瓜皮小帽,再度望过去时,再无人影,唯有烟尘漫漫,他挠着头连接感慨:“我也没说什么呀?怎么惹到姑爷了?”
这厢,若素见褚辰走了,陡然放松了下来:“母亲,这人好生奇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咱们能不能设个禁足令,不准他进来?”
呵....还知道禁足令?
白灵幽幽舒了口气,这傻姑娘现在哪里能明白褚辰的能力?放眼天下,还有他去不了的地方么?怕是皇宫大内,连皇太后的寝房,只要他愿意,也是无人能阻挡的。
那点宫廷艳秘已在京城贵圈传开,年轻的皇太后和权倾天下的辅佐大臣,随意一嚼是令人回味的奸情,倘若不是白灵与褚辰同是师出心学派,师傅又是德高望重的世外之人,她也会信
了那些谣言。
不过,今天这件事倒是能给白灵提供一个机会,看看褚辰待若素到底是否真心。
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与旁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越是位高权重,占有欲越强,眼里越是容不得半点沙子。
白灵讪了讪,一清早的折腾也实在是乏了:“素姐儿莫要怕他,咱们白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他再欺负你,修书一份给你舅舅,让他回来给你撑腰。”
若素点了点头:“母亲,你怎么天天提及舅舅,都不曾提及我爹爹,虽说我也记不清爹爹长什么样子了,可你这样不应该啊?是不是夫妻间闹嫌隙了?”
白灵:“.......”这是哪里跟哪里?
小丫鬟撩开珠帘走了进来,脆生生道:“夫人,李太太过来了。”
白灵这才想起来命人去请了幼时密友过来,本来还想让李秦动用自己的势力,四处寻人,眼下若素已安然回来,也已经没那个必要了:“请李夫人去花厅稍作,我随后到。”
赵氏虽被李秦强娶,赵家人丁稀少,原先的兵部尚书膝下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赵大人死后,赵夫人因郁结成疾,没多久也跟着去了,赵家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那李秦做贼心虚,将赵氏所生
的第一个儿子过继到了赵家,改姓赵,以延续赵家的香火。
可即便如此,赵氏名义上顶着李夫人的名号,平日里待李秦也仅是不温不火,这是疏离的一种方式,叫人只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可宣泄心里的憋闷,哄不好,也骂不得。
白灵由丫鬟搀扶着到了花厅,大理石圆桌上摆着青花瓷官窑的小碟和菊瓣翡翠茶盅,点心吃食都是精致的时令货,茶色清淡,一看不是凡品。
赵氏挥退周身丫鬟,轻叹道:“我还以为你嫁给白大人是委屈了你了,眼下看来白大人待你倒也是用了心的,他....可知你的身份?”
前尘过往,有何可提?
白灵有些疲倦,多半是因为若素给闹腾的,她微微摇了摇头:“身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