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瞧着她散漫的模样,哪里有为社稷百姓谋福的态度,登时不悦,要知道甄家可是自诩天外之人的,品性德行都是一等一的高人。
“小十一,你研读医书己有几日,老朽听闻你之前已经通读甄剑真传,眼下有头绪了么?光拿麻雀试药也无用,你不妨在死囚身试试。”老长摆出一副老家长的态度。
若素闪着美眸,斜睨了他一眼,心道:切!在我的地盘,还摆架子,晚膳让后厨扣缩了你的吃食!
心里虽这么狭隘的想着,面倒还是得顾及几分。
尊老幼嘛!母亲反复交代过的。
“这是机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再说了,我怎会知道你是不是叛贼派过来的细作?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简单的道理,长老你不知道?”若素娇生生的道,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歇下了,不是
研读医书,是配置药材,每只试药的小麻雀的所有状况也都一一记下。
她喜欢被人夸,还以为长老会说她有乃师风范,谁晓得一出现是这般态度。
简直....忍无可忍!
长老干瘪的唇猛然一抽,想起了多年前亲自调教甄剑的那段暗无天日的回忆,仿佛眼前的小女子是换了性别的甄剑,抬手拿着羽扇狠狠敲了若素的脑袋:“小十一!别以为你是甄家传人
能目无人,老朽在族的辈分,算起来还是你的八叔公呢,什么细作不细作的!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屋想法子趁早找出方子!”
若素愣愣的听他说完,脑子里却想着白灵的另一句话:忍无可忍的时候,不需要再忍了。
母亲说的话都是对了。
于是,她双手叉腰,连吹过她耳畔的风也似乎配合着呼啸了声:“你这个老顽固,凭什么打我?打我的人都不是好人!我师父也不是好人,听闻他一声不吭的走了,我都痴傻这样了,
他也不知道回来瞧瞧我。人不来也没关系,起码礼品金银也该意思意思吧。”
长老:“........你...”这叫什么话!
“小十一!你....这是有辱祖宗啊。”长老气的胡须直颤。
若素站的累了,顺着石凳坐了下去:“甄家祖宗早死了,我哪里辱他们了?”
长老翻了个白眼,一颗顽固了八十几载的心脏出现在了不规则跳动,手里羽扇指着若素,已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怒视着若素悠闲得意的小脸,半晌才道:“你不怕祖宗显灵,捉了你的
魂魄去。”
甄家医术了得,对蛊术,心术,乃至鬼神之说也是相当的崇尚,甚至族长有人还将死去长老的尸骨保存了下来,妄图有一日复活他们。
若素不以为然的望着天,那头顶的一大片榕树叶子似乎....猛然的动了动,几片绿茸茸的榕树叶子落了下来,荡来荡去的从若素眼前飘过。
这一次绝对不是幻觉。
若素腾的起身,小手捂着嘴,瞪大了水眸:“真的显灵了?”
此地不宜久留,她拎着裙摆一路小跑回了屋子里,走到门口时,回头往那棵苍天的榕树看了看,似乎风息树止了.....若素打了个激灵,遂命巧云在屋子里点燃了檀香:“甄氏祖宗在,小
十一尚且年幼,好吃懒做不定性,你们要捉捉外头那老头的魂魄吧”。
巧燕:“.......”她才出去倒了一次香炉,一回来听到这么一句话,到底错过了什么?
长老立在树下,一脑的雾水。
今日是刘世淮任职的第一天,免不了和同僚一番寒暄,侯夫人派去的人前来传达消息时,他脸色微沉,却没有达到恐慌的地步。
那小厮见他没有要离开京城的打算,道:“刘公子,我家夫人再三叮嘱,让您务必将此事放在心,莫要再京城逗留,越早走越好。”这小厮是侯夫人的人,府的人大抵都一清二楚,至于
褚辰是如何宠他的妻子,也是府众人皆知的。
这会子,刘世淮是当真碰到了褚辰不可侵犯的软肋了。
刘世淮仍旧不以为然,心里纳罕:姨母未免也太过大惊小怪,褚辰知道了是我下的手又如何?那白若素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么?况且,我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动手,便被锦衣卫的人挡住了,
他褚辰总不会为了这件事,跟我闹出嫌隙来!况且,不过一个女人而已,褚辰这样的人....不至于当真捧成心肝宝贝对待了吧!
“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告之姨母一声,让她莫要担忧,我心里有数。”刘世淮接着与同僚谈笑风生。
小厮低头思量一番,见劝不动刘世淮,折返回了镇北侯府,通报了侯夫人一声。
这厢,褚兰已经从白府回来了,将白灵的话委婉的说了一遍之后,侯夫人忧心更甚:“总之,娉婷断是不能走的!我不护着她,还有谁护她!”
褚兰道:“母亲,可是她不走,嫂嫂不会回来了啊,您怎么拎不清呢!”
侯夫人在屋子里踱步:“眼下娉婷的事先放一放,你那小嫂嫂一时半会不回来也不打紧,倒是你那表哥你兄长不会轻易放过世淮,这孩子怎么是不听我的呢,他要是再不走,便走不了
了!”
她步子一顿,本是雍容华贵,半老徐娘的脸骤然涌一层白煞:“不行!我得亲自去找褚辰谈谈!”
褚兰没有阻挡,家诸事,不是她这个已经和离的二姑娘可以随便插手的,如今寄居娘家也只是权宜之计。
侯夫人走入小阁时,褚辰正在奏疏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