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等着仵作将老赵的尸首重新缝合在一起后背上板车,准备运回去安葬,因为老赵人缘差没人愿意来给他背这一段,他一个人也背不动啊,只能用板车送回去,有不少人都认识老赵和学武,都在指指点点的议论着什么,此时此刻学武也顾不了许多了。
这是走出来一个汉子,也穿着孝衣上前一拱手说道:“是学武哥吧,我是隔壁村的铁头,以前跟着老赵学过二年的学徒,后来被人冤枉我偷药被轰出来了,我听说了这事,来送他一程,我们一起背吧,好歹他教了我二年呢,我学会认不少药材,靠着炮制几味药材拿去卖家里如今境遇也好了很多,还买了好几亩地,我也娶了媳妇了,不管怎么说这本事是他教的,我理应来送他一场。”
铁头很认真的说了自己是谁为啥来,学武眼泪掉了下来,抹把脸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多谢你啊,还念着这点情分,来咱俩一起抬吧,我找了好些人,人都不愿意来,这活就咱俩干了。”学武苦笑一声,眼角还有泪,有些难受为老赵也为曾经的情分,心里堵得慌。
“哎,来吧,我力气大咱们一块,全了这场情分,有始有终么。”铁头点点头帮着抬起老赵往墓地走。
这里的人有点讲究,人走要是没有个亲人给你抬一段,那太凄凉了,这是个风俗,讲究这个,和摔孝子盆是差不多的意思。
这时丧乐才吹吹打打的吹奏了起来,要办就办个全乎的,学武请了人来给老赵吹一吹送一程。
墓地要重新起开,也找了人来提前算了方位和吉时等等,一系列程序都走完了,学武和铁头拿了铁锹开始挖了,把棺木挖出来,再把老赵送进去和师娘合葬,然后在填上土最后在哭丧摔孝子盆这才算全乎了。
反正也走了九十九步,也不在乎这最后一哆嗦了,干脆弄个全乎的就完了,这一切的花费全是学武一个人承担的。
最后铁头说他没出师不能摔这个盆,不合适,学武自己摔了孝子盆才算全乎了。
“学武兄弟,那我就走了,这情分也算了结了,我对得起他了。”铁头就是来送一场的,你也就教了人家两年走的时候还不愉快非要冤枉人家偷药,其实根本没这回事就是被冤枉的,最后药也没少一根。
人家情分尽完了和学武打了招呼,就走了,也并没有掉眼泪,心里算是了了一桩事而已,哭的只有学武一个人。
回去的路上学武还有点迷瞪,心情也不好,传虎在山脚迎他,递给他两本书,“我们搜查的时候找到的,既然老赵点名留给你,你就收着吧,老赵临终前让人写了东西摁了手印留了凭证,我让衙门兄弟给你摁了手印,免得赵大妮将来在诬赖你啥的。”
“嗯,要不然我不要了,还给她吧。”
“别啊,给了赵大妞也是白瞎了,这书还能留着救治更多的人,是积德行善的好事,为什么不要呢,刚才法场那么多人都听见了,还不能给你做个证了,放心吧。”传虎笑了笑说道。
“好吧,我抄一份然后把原本还是留着,将来她要就还给她吧。”学武想了下说道,还是决定抄一份然后原本留给人家做个纪念呢。
“也好,那这样你抄完后把原本还给我,我拿去封存在衙门就得了,省的赵大妞回来还要不依不饶的,有胆子去跟县衙要吧,也省事了。”传虎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成,我明白了,给我些时间。”
“可以。”
学武回家后有点闷闷不了的歇了几日,蕙兰来看过一次,她没去法场听说了学武去了还哭了,估计是心里难受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了两双鞋带了过来送给他,其实就是担心的很,过来看看她,还借着看巧兰的名义看看他。
学武看到蕙兰心情还是蛮感动的,和她说了会子话,蕙兰匆匆又走了,最近家里也不太平,李夫人和小妾也是你来我往的,闹个不停,小妾一直不安生,每每等县太爷回来安静一会,夫妻两个刚坐下来吃个饭或者是说会话,她就要找点事出来,弄得人心情很不好。
蕙兰也不好在外头多待,免得让婶婶厌烦了她,早早的回去了,顺便给巧兰送不少上好的料子,是李夫人找出来的好料子,颜色都很好看,说了做个一身或是两身裙子都行,剩下的就送给巧兰做裙子得了,还有一本香薰书也不错,得了巧兰的笑颜,欢喜得很。
有了蕙兰的安慰,学武歇了几天也算是缓了过来,帮着家里和传虎打理种药的事,闲了要去下乡诊病,这一忙也没工夫伤春悲秋的,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看到哥哥好了巧兰也松了口气,她背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留下了一些印记但都很浅,在抹一阵药膏应该能更好一些,这样已经让巧兰十分开心了。
巧兰拾掇好东西,准备等着传虎来接她,要回去了,不能老住娘家不回家吧。
蕙兰的裙子做的差不多了,还剩一点就能完成了,十分漂亮艳丽夺目,做客应酬穿出去肯定能夺得头筹了。
她又选了两块清雅的颜色,打算给李夫人也做两身不一样颜色和风格的裙子,顺便给自己也做两身,在给玲玉也做一身,她又大了一岁个头窜得很快,也给她奖励一身裙子。
给素媛带去了一些香丸子和香饼,顺便把素媛母亲的也带了一些,用不用也无所谓,反正是一份心意而已。
还要给素媛做一个小炕屏,大红的颜色绣一副图,最好是花卉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