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千丈,一片绝地。
寒月古剑释放一道绚丽的剑气,好似九天之皓月坠落,斩断一条奔腾的河流。
伤痕累累的残九,仿佛是一副青色的骨架,冰冷的眼瞳映出一把宝剑,柳叶细剑多了无数豁口。
人残,剑亦残。
月无夜眼神阴霾,挥剑的同时冷道:“拙剑,有何用?剑门山庄藏经阁中,随便抽出一本垫桌脚的秘籍,也是比拙剑更加精妙的剑法。”
残九手中的剑,划出一道诡异的剑弧,拙剑只是草创初成,并非是一本剑法那么简单。
是道,大巧如拙,放以拙行大巧之道。
拙剑是残九右手的剑法,随着残九的不断领悟,拙剑会越变越强,永远也没有尽头可言。
残九吐出一口鲜血,对月无夜说道:“三哥学上万门剑法,是非感到迷茫,在无数条道路面前,却找不到一条属于自己。”
月无夜目光一暗,念头不定,似乎被残九一剑戳中心口。
不过只在转瞬之间,月无夜便冷静下来,阴霾的冷笑下,手中的剑越加狠辣,杀机犹如寒冰入水。
“空口白话而已,你不觉得作为失败者的你,讲这些空洞的大道理,显得格外的可笑吗?”
随着月无夜最后一个字吐出。
一把布满锯齿的柳叶细剑,不偏不倚的抵在月无夜眉心。
佝偻的心奴,双眼迸发出一道精光,就像捕杀猎物的乌龟,身合动静之道,在爆发的一瞬间快到极致。
拔剑术!
终其一生只练一剑,追求剑之急速,一剑过后,敌死则生、敌生则死。
月无夜面色一变,大喝一声:“心奴,退下。”
心奴闻声收剑,身体佝偻而立,所有生机和活力暗藏,变成一个行将朽木的老人。
在他的脖子上渗出一条血痕,纤细犹如一根发丝,若是月无夜慢上半分,死的绝不会是残九,定是心奴无疑。
月无夜苦涩一笑说道:“左手,谁曾想到呢!你舍弃不用的左手,竟然有这般神鬼莫测之能。”
“就为了今天吗?用残缺的右手做幌子,私下却用左手练习剑法。好心机,足以担当剑门山庄的少主。”
残九摇了摇头。
清冷的说道:“我对少主之位不感兴趣,也从未私下使用左手练剑,我的这只左手,今天是第二次碰到剑。”
天下有无数人为天资低下苦恼,谁有谁曾知有人为天资如妖而苦恼呢?
那人正是残九。
当左手碰触到剑一刹那,仿佛天下所有的剑,都是为他而生的一样,那种难言的感觉,比任何事物都让人沉迷。
残九三岁那一年,左手第一次执剑,便引动惊天的异象,剑门山庄万剑齐鸣,一股极纯的剑气冲天而起,贯烈日而过。
异象人人见得。
但并不知道是谁引起的,除了残九本人之外,也就金一碰巧得见,也因此成为了残九的追随者。
当然天机宗的南山翁,推演天机明了因果,因此才写下了“绝世之剑材,普天之下莫有出其右者”的惊人评语。
至此。
残九发誓:不补天残,左手永不碰剑。
因为那种美妙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沉迷了!若左手再碰一次剑,残九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的毅力,克制住自己舍弃掉笨拙、残缺、最不适合练剑的右手。
九指天残。
九为极数,圆满之物天不允,但对残九而言,天残也是残,他不允许自己有残缺。
如今拙剑粗成雏形,他才敢再次使用左手。
“我只是不希望走错路,毕竟我知道弥补一次的过失,需要付出怎样的艰辛。”残九说道。
本来拙剑六岁可成,但因为自己的一次好奇,用左手碰触一把废弃的铁剑,让他多用了十三年。
月无夜大笑。
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原来自己眼中的蝼蚁,一直处于山峰之巅,自上而下的俯视着自己。
“为什么帮我?”
“我有一天会离开,去更加广阔的天地,如果你没有继承剑门的实力,会让我比较为难。”残九不屑说谎,坦诚的言明了自己的目的。
“哈哈……”
月无夜留下一滴眼泪,疯狂的大笑后,回复了以往的姿态,根本不看残九一眼,冷声说道:“心奴,咱们走。”
星辰殿关闭。
李修灵几人毫无目的的闲逛,忽然之间见一道血柱冲天,将天宇染成一片红色。
“该不会是什么宝物出世吧!如此惊人的异象,难不成是一件道器。”胖子两眼冒光,对着血柱方向凝望。
李修灵撇了撇嘴,说道:“道器你倒想的美,话说正是一件道器,也没我们的份,那些大宗派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变态。”
另一个修士转动眼睛,说道:“那也不一定,那些有本事的大多去了星空擂台,留在传承殿的,要么和我们一样,出生小宗小派,要么死大宗派中垫底的货色。”
“我们几人怎么说也是练气巅峰,联手对付一个两个修士,那还不绰绰有余。”
李修灵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富贵险中求,咱们没有妖孽的资质,若是错了机缘,岂不一辈子没有出头之地。”
几人一拍即合。
纷纷运转起身法,向血柱的方向而去。
若是他们家族底蕴足够,或者说有悠久的历史,那么他们就会明白,这可不是宝物出世的异象,而是魔头现世的异象。
离血柱的距离不远,不过短短一刻钟时间,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