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战旗展开时,待看到战旗上的印记,在场的众人齐齐惊呼。
马大小姐还好,只不过柳眉微微轻颤。而杜尊道却忍不住了,朝四面瞪着眼,紧接着怒道:“这是谁搞的,难道不清楚我明教的印记吗?”
这下,在场的人不禁都在相互看。心里全在骂绣旗的人是傻帽,这里都是明教的人,不绣圣火,反而绣个白莲,这到底几个意思?
韩山童站了出来,用手往下压了压,制止住有些混乱的现场。大声喊道:“弟兄们也别生气,是老夫让绣的!”
韩山童祖上是白莲教的,印个白莲自然无可厚非,这下,虽然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些不满,但是碍于身份,都不得不选择了沉默。
潘诚从人群中望到供桌前的韩山童,低声向旁边一名高大的黑衣人恭敬道:“祖师,眼下该怎么办?”
黑衣人冷言道:“破头,一会儿想想办法,反正是不能留他了!”
潘诚不由得苦笑道:“都怪那李兴泽,上次明明让元军抓到他了,结果反而被他们救走了!”
“哼”
黑衣人不满道:“是元军无能,连个秘密也套不出来,白费了我们那么大的布置!”
这次请李兴泽过来无非是刘福通的设计,关于李兴泽的存在非常矛盾。
他既希望李兴泽帮明教拿下颍上,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借元军之手杀掉李兴泽。
关于韩山童,只能看元军是否能逼迫他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将秘密传给韩林儿。
“宽彻不花什么时候会到?”黑衣人悄悄地问道,眼见这马上起事了,不免有着焦急。
潘诚估算了下时间,神色一变,赶紧道:“祖师,你赶紧走吧,元军估计快来了!”
黑衣人点了点头,趁众人不备,悄悄地向后退去,赶紧离开。而潘诚留在这里却做着另一番打算。
......
宽彻不花大马金刀的坐在大厅上,看到下面一堆本地的官员哆哆嗦嗦地发抖,颇有威严地问道:“白鹿庄那边的动作如何了?”
有一个官员赶紧低头说道:“小王爷已经将颍州和颍上的兵力全部抽调过去了!”
本以为这样就够了,谁知宽彻不花火冒三丈,狠拍了下案几,怒道:“将霍丘,阜南的也抽调出来,火速赶往白鹿庄!”
“这...”
众位官员可是大吃一惊,威顺王这下等于离颍上近的兵力全部调了过去,这手笔也太大了。
可能意识到刚才有些性急了,宽彻不花摇着头轻叹道:“别说一万人,就是十万人填进去,只要能把韩老头抓住,这个代价都是值得的!”
虽然在场的众人都不明白威顺王这话的意思,但命令还得尊从,赶紧低头应道。
这个时候,别帖木儿差不多带着近万名元军悄悄包围住了白鹿庄,他正在等待最佳的时机,然后对这些红巾军进行围剿。
......
李兴泽也没想到,韩山童也真敢将旗帜打出来,而且是绣着白莲,心感不妙。
黄州被徐寿辉打下那么久,除了宽彻不花,还没有别的元军去找麻烦,就是跟旗帜有关。你一天不竖反旗,还真没人把你当回事。
这还当着明教教众的面前,将旗帜上绣上白莲,李兴泽很佩服韩山童这老头,一个劲的作死。
眼下,太阳已经到了众人的头顶上,正当韩山童带着群情激奋地众人喊口号时,突然有人急忙跑了过来,高喊道:“元帅,我们被包围了!”
当时众人兴奋的吼声太高,这名探子接连喊了两次众人才听到。
人群中的潘诚悄悄将手弩拿了出来,拉上了弦,现在就等一切混乱的时候才好下手。
整个白鹿庄里的红巾军纷纷都有些惊慌,倒是经历过多少风浪的韩山童却没有丝毫慌乱,将指挥权交给罗文素,从容不迫地喝道:“慌什么,听从大将军的安排,一起杀出去!”
就在众人都有些慌乱之时,外围的元军已经开始慢慢收缩了。
罗文素没有太多的领兵经验,一下给懵了,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冲出重围,有些为难的看向杜尊道。
看这伙人不知所措的样子,张君宝冷笑了声,低声道:“师弟,等下跟好我!”
李兴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从腰中拔出宝剑,心里有些紧张,毕竟这次元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估计红巾军伤亡不会小。
此刻,元军并没有动手,只是步步紧逼靠了过来。张君宝大吼了声,剑身一挺,冲了上前,护卫李兴泽的花少峰将手中的箭连续射了出去。
红巾军的众人只是缺个带头的,见到有人已经杀了上去,当即也不再迟疑,一个个都跟随着冲了上来。
这种顾头不顾尾的打法,正是别帖木儿乐意看到的,冷笑了声,让另一面的元军对后面的红巾军进行绞杀。
由于缺乏有效的指挥,落在众人身后的红巾军士兵慢慢被元军分割成一小群人,被困了在其中。
由于花少峰的掩护,张君宝的攻势如摧枯拉朽般,几个人行进的速度非常之快,仗着身体的轻盈,李兴泽偶尔也能招架下元军的攻击。
韩山童已经落在了后面,靠着身边红巾军的掩护,勉强跟着,马大小姐眼见如此,重新杀回了后面,尽力掩护着韩家父子。
“杀”
韩元帅表现的有些体力不支,四周的元军见状围了上来。保护韩山童而在他身边的红巾军士兵纷纷被激起了血性,高喊了声,竟是不管不顾地和四周的元军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