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两人破衣烂衫不说,身上还有隐隐血痕,这种状态下,赶路都成了问题。
张君宝诧异道:“你身上的银子呢?”
这话问的,李兴泽哭丧着脸,无奈道:“刚才在地上滚来滚去,别说银子了,连铜板都掉光了!”
直至此刻,李兴泽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人家拼杀都是高来高去,你见过有几个滚地葫芦的,玩‘土行孙’的都是散财童子。
总归两人就一匹马,提前拴到一片树林里了,瞧目前的情形,只能是尽快找到白莲教的弟兄,不然两人路也不用赶了,每天就忙着打猎填饱肚子吧。
两人一路疾行,回到汉阳时,红巾军已经将汉阳府包围了差不多半月有余,都在等李军师的攻城命令。
“城内的消息如何?”
李兴泽见到赵普胜,便着急的问道。
赵普胜无奈的摇头道:“还没有混上城守一职,毕竟时间太短!”
眼下,汉阳府城几乎每个门,都从内填了太多堵门之物,凭一两个人还真挪不走,即使攻上城头,也无法让大军迅速进城。
黄州红巾军向外扩张的第一步就如此难打,这会影响到军中士气的。
李兴泽沉吟片刻,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斩钉截铁地吩咐道:“师叔,这边由你继续盯着,我带着鲁法兴去打安陆府!”
“...这样行吗?”
赵普胜担心道,毕竟人马不多,眼下又要分兵两线作战,恐怕会影响接下来的战事。
李兴泽双手一摊,无奈道:“总不能等他们来兵围困我们吧,我就带两千人走!”
两千人对汉阳府的围困还没什么太大影响,赵普胜也只得同意。
安陆府所在的位置并不太重要,除了一个千户丑闾,带的千余人守城,在无其他兵力。
黄州红巾军的战斗力有目共睹,简直不能用差来形容,知府绰噜并不担心,早以前徐寿辉天天带着人四处躲闪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但得知李兴泽率兵来安陆府,绰噜当即就有些急了,这位可是灭掉元军豫南主力的关键人物,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老虎毕竟是老虎,带着一群绵羊,照样菜他。
还是丑闾坐的住,见到绰噜在厅里四处乱转,忍不住劝道:“知府大人,你急什么,那李兴泽虽强,不过也才带了两千红巾贼,而且是黄州的本部兵马!”
想不到丑闾还如此大意,绰噜急忙道:“你可知那李兴泽多厉害!”
丑闾满不在乎道:“但那领的又不是襄阳和颍州的兵,不过是他们黄州的兵而已!”
“嘶”
要按他这么说,绰噜倒是放心不少,仍然有些犹豫道:“那可是两千人啊!”
这个绰噜还真不知兵,丑闾无奈的解释道:“古人云,倍则围之,我们还有一千人呢,他们才多少人,您就放心吧!”
话说这两千人,稀稀拉拉的站在城下,相比高大的城池,也不过是一小撮人而已。
绰噜越看越奇怪,不禁纳闷了,这怎么看也没有两千,估计也就是个一千人左右,不过转瞬一想,肯定是红巾贼为了扩大阵势,虚报两千。
想到这里,绰噜不禁撇了撇嘴。看到黄州红巾军连个阵型也没,突然心思一动,怂恿道:“丑将军,你看咱们能出城迎战吗?”
丑闾也没想到,传闻中李兴泽带兵很厉害,但瞧着黄州红巾军的这些兵,站都没个正形,不禁撇嘴点头道:“我看问题不大,待探子看看有没有伏兵再说!”
“还是丑将军想的周到!”绰噜佩服道。
李兴泽经常干诈败诱敌这种事情,元军几乎人人都知道,但也不能被他的真败给骗了,丑闾打算待打探清楚,再做下一步决定。
......
鲁法兴虽一直跟着明玉珍,但实则是徐寿辉的心腹,此次来攻打汉阳,专门将他配给了李兴泽。
鲁法兴一路上就和闷头葫芦般,一句也不吭,李兴泽奇怪道:“鲁将军,有什么好法子拿下安陆府吗?”
“好叫军师得知,安陆府有我军内应!”鲁法兴脸上依然不咸不淡,冷冰冰地抱拳道。
想不到还真是个榆木疙瘩,怪不得虽然忠于徐寿辉,但也不乐意鲁法兴在跟前,要不把人会闷死的。
安陆府有内应,这个事情李兴泽还真没听别人讲起过,于是更加疑惑了,不解道:“鲁将军如何得知?”
“这...”
鲁法兴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尴尬,慢吞吞说道:“其实是崔姑娘之前安排的,上次去酒楼,她告诉我的!”
看来崔莺莺早就在湖广行省安置了不少内应,想到这里,李兴泽忍不住笑了出来,保守秘密的人还真是除了鲁法兴,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黄州红巾军的将军几乎全是大嘴。
这下子,攻打安陆府便不是问题了,李兴泽重新部署了战斗计划。
李兴泽让红巾军故意摆出乱糟糟的队伍,无非就是想吸引丑闾。
没等多久,城门‘吱呀’一声打开,丑闾带着近千人,冲了出来,竟不多言语,一股脑的就冲了出来。
“快跑!”
李兴泽这次更过分,不管元将信不信,直接招呼上人就跑。
在一旁的张君宝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师弟,你也太懒了,最起码打一下再跑吧!”
即使是个小兵也能看出这是引诱的,可见这有多失败,李兴泽边瞅着后面的追兵,边喘着气跑道:“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
听的张君宝